北夏皇感慨道:“好不容易找回了你,我倒是想弥补,可才过多久,你就非得要去大楚。
而今几年你才肯回来一趟。”
北夏皇无比的真诚,又道:“你说,我能怎么做,才会让你对我稍稍客气乃至亲近些?”
苏折道:“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弥补。”
北夏皇一听居然有戏,简直诧异,眼神炯炯地看着苏折,道:“你当真愿意让我弥补?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尽力达成你的预期。”
苏折思忖着缓缓道:“把你北夏的江山基业给我,如何?”
北夏皇浑身一震:“你愿意回北夏来?”
苏折:“不,我送给阿娴当礼物,将来由阿羡继承。”
北夏皇:“……” 而后父子俩再度陷入了沉默,气氛却与先前大不相同,而是沉默中透着捉摸不透的诡异。
北夏皇先前的悲沉气氛是荡然无存,最后他抹了一把脸,虎口压在嘴唇上,压了压突然窜上来的脾气,道:“先前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苏折点头,道:“所谓弥补,你也只是口上说说的时候毫不费力,我知道。”
北夏皇的脸色可谓相当精彩,既有些吃瘪,又有些气不过。
苏折道:“这棋下完了,你输了。
还要再来吗?”
北夏皇道:“再来!”
苏折却起身道:“我不来了,回去了。”
北夏皇突然觉得苏折的气人本领才是一流的,对着他的背影道:“那你问什么再来吗!”
苏折道:“跟你一样,口上说说罢了。”
北夏皇:“……” 等苏折走后,贴身太监进来,看见北夏皇一个劲地灌茶消火,不由劝道:“皇上,这茶多饮……恐皇上晚些时候难以入眠啊。”
北夏皇气闷:“这破儿子回来跟朕团圆,怎么与想象中的感人画面不一样!”
苏折出了书房,问了一句沈娴和苏羡往哪个方向去了,他便沿着那条路不疾不徐地走下去。
最后也是绕回了院子。
甫一进院落,就看见母子俩正讨论来来。
来来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
它先发现了苏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而后母子俩回头一看,看见苏折正站在门框里。
沈娴脸上戏谑来来的表情还没收,却在下一刻见到他时勾唇笑了起来。
他仿佛看见了她眼里有晴朗的星空。
沈娴笑眯眯道:“怎样,与你爹相处得还愉快吗?”
苏折在北夏皇的书房里以及后来的路上,面上的表情始终风平浪静没有波澜,此时终于眸里散开点点笑意,道:“还好。”
苏折回来了,沈娴哪还有心思跟苏羡和来来磨,摆摆手道:“好了,来来去睡了,阿羡回房洗漱去,赶紧麻利的。”
来来慢吞吞地朝花坛草丛那边爬,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苏羡,很舍不得的样子。
苏羡也缓慢地抬脚回房,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下,回头想跟沈娴说什么,刚一张口,沈娴就道:“不行。”
苏羡:“我还什么都没说。”
沈娴:“你也不用说,我不听,进去吧。”
最后苏羡也回头看了几次来来,让沈娴感觉她活像在拆散一对有情人一般。
苏折便若有若无地噙着笑,倚在院子门框观看。
等苏羡回房了,来来也进草丛了,沈娴朝他走来,拉了他的手便往房中带,道:“还站着干嘛,进去洗洗睡了。”
洗漱毕后,两人躺在床上,沈娴就道:“你回来得晚了点,你要是早一步回来,兴许还能看见你儿子给来来搓澡的奇观。”
她一提就不由唏嘘:“你是没看到,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它刷,连爪子缝儿都不放过,他洗刷的工具还有全套,刷子的软硬粗细及大小不一样的就有好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