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呼吸困难,嘴角却噙着一抹冷笑,艰难地道:“你既这么生气……那今日你我也做个了断好了……反正我也……没所谓了……”说罢,她袖中忽然划出一把匕首,正是昨日苏羡断指的那把,被她握在手里,非常决绝地泄愤似的用力朝沈娴的胸口插去。
她知道,今日沈娴死了她也活不了。
她受够了每天都在失望、伤心和彷徨中度过。
她从前满心期待的人和事,到最终都没有一样是她要回来了的。
既然要不回来了,她无非就是想做个了断。
拖得久了,所有的幽怨和不甘都会变成恨,与其一日比一日更恨,何不干干脆脆地一局定胜负?
其实当她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她已经迷失在恨意中了。
她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抗争?
沈娴动作比她快,她的匕首即便朝自己刺来,她也能半路轻松地拦截。
只是,还不等她截住玉书的手,却发现有人先一步截住了去。
身后清风拂来,苏折就站在沈娴的身后,比她高出一个头,手上毫不费力地拦住了玉书的动作。
那匕首离沈娴还有几尺距离,苏折神色有些骇人,看着玉书道:“若是非要送死不可,我不拦你。”
说着,他手上稍用力一扭,听得骨节错开的声音,玉书手上的匕首再拿不稳,叮咚跌在了地上。
她被苏折扭折了手腕骨,痛得咬牙哼叫,喘着气冷汗淋漓地对苏折道:“我知道我杀不了她,你也知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气急败坏。”
沈娴一把将她掷在地上,两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声色极其平静,但就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满是冷戾,道:“我们两个对你一个显得不公,不要他插手,来,就你我,做个了断。”
沈娴又把玉书的手腕骨给复了原,道:“来,今日我如你的愿,让你了断个痛快。”
说罢她毫不手软地朝玉书出手,揍她。
玉书要是不反抗,就会被沈娴单方面碾压性地痛揍。
玉书满心怒气、怨气和恨意都充斥乱窜着,她大叫一声,爬起来就使出浑身解数反击沈娴。
可是她以前所学基本都快忘光了,即便以前有些底子,然这些年来却未曾有过想法要强化自己,所以她毫无章法,用尽力气,最终却无法伤沈娴分毫。
而她却被沈娴毫不手软地打得遍体鳞伤。
最后沈娴一把揪着玉书的头发,迫她近距离与自己对视,幽幽地问:“给你机会了,你杀不了我,还有别的了断办法吗?”
玉书痛得狰狞又笑得讽刺道:“自己跑出宫去度假,和男人一起腻歪,把个孩子单独落在宫里,有你这么当娘的?
只想着自己快活,可你的儿子却一心只想着你,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发火?
你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配不配为人母!”
沈娴道:“说不出来的话,那就按照我的方式了断了。”
下一刻,她揪着玉书的头就用力往地上磕去,磕破了她的额头,又将她拽起来,一把摔在殿前台阶上。
玉书胸口痛得发麻,肋骨都被沈娴摔断了两根。
沈娴抬脚朝她走去,周身气势像极了一个催魂索命的女阎罗,道:“你我的事情你我解决,但是你偏偏要不知死活地扯上苏羡。”
玉书咳了一口血,道:“我何时扯上的他?”
她笑,含着血和泪,“你以为他断指我不疼吗,他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骨肉,我比你疼,我眼睁睁看着却没能够阻止!”
沈娴走到她面前,又把她拖下台阶,丢在地上,道:“确实不是我一个人的骨肉,但也绝不是你的骨肉。
你既不忍,那你与他说起那些大人的事?”
玉书道:“是他自己主动问我,是他自己要求知道的!”
沈娴盯着她,句句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