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手一抖,不小心一下子拨灭了一盏灯,回头看向苏羡,诧异道:“殿下见她做什么呢?
她和庆嬷嬷是一起的,庆嬷嬷那样不安好心,要是她又作妖可怎么办?
“那日殿下可看见了,她对苏大人言语和举止都不一般,难怪女君不快,殿下还是等女君和苏大人回来再行处置吧。”
苏羡黑白分明的眼神看着她,也不表个态。
光是这样看着她,小荷就觉自己话说多了,悻悻又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去传她。”
玉书自被看起来头两天,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黯然神伤,一直沉浸在过去的许多回忆里,不肯相信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一切都与她最初所设想的背道而驰。
就这样呆呆过了两天以后,她才渐渐从过往和神伤里转移到现实中来。
她要见苏折,可是宫人只负责看着她,并没人去帮她传话。
她一日三餐和衣食住行,统统都有几双眼睛盯着。
洗澡时房里有人也就罢了,去如厕还有两个宫女跟着。
玉书有些崩溃,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难道除了看人如厕以外,你们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宫女无动于衷道:“我们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玉书只能在她的居院里活动,并且抬头低头都有宫人阴魂不散,后终于忍无可忍,道:“你们要照看也是去照看你们的女君,我还当不起你们如此费心!”
宫人道:“女君离宫休养,自有人照顾。”
玉书闻言,心上一动。
那他呢?
女君不在宫里,是不是还可以单独与他聊聊?
抱着这样的想法,既然宫人不给她传话,那她便自己想办法惊动他。
她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何况她要是死了,这些负责看守她的宫人也交不了差。
于是乎,她在房里挂了床单,踩着凳子就上吊。
宫人听到椅凳倒地的声音,连忙冲进来看,只见她正吊挂在半空中,呼吸困难地费力蹬着双腿。
宫人立刻上前,把她解救下来。
玉书忽感万般心酸,落下泪来,道:“让我再见一见苏折哥哥,你们帮我跟他说,就这一次,如若他再不肯来,我也就死心了……”宫人见她这般哭容,非凡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反而让他们十分厌烦。
女君和皇夫如此恩爱,这中宫上下谁人不知。
可就是这玉书来了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痴心妄想,才使得女君与皇夫闹出不和来。
玉书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宫人们哪个喜欢。
遂宫人毫不客气地冷冷道:“你早就该死心了。
苏大人惊才绝艳这是事实,你初进宫就被迷住了心神无可厚非。
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竟也痴心妄想到这等地步。
“苏大人但凡要是对你有丁点心,又岂会任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做人就该有点自知之明。
“你以为女君离宫休养,你便能再见到苏大人吗?
女君前脚一走,苏大人后脚便跟过去了,哪有空见你。”
玉书萎顿地坐在地上。
宫人收走了她屋梁上挂着的床单,又道:“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若要再寻死,我们也不再拦你,等女君和苏大人回来,我们如实上报就是。”
后来玉书也没再寻死。
苏折不在,沈娴也不在,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有什么意思,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本也不想死,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挣扎着怎么也要继续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