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的院子里,一般侍卫不敢进去打扰。院外守卫的禁卫军知道夜徇是自己人,也不会拦他。
沈娴一直等着苏折把阿羡给她带回来,可苏折这一去去了许久都不曾回。她等得百无聊赖,便回房去躺着。
下午睡了一下午的缘故,沈娴这会儿了无睡意。她只阖着眼,想让自己平心静气地再等一会儿。
若是半个时辰以后那父子俩再不回来,她考虑着要不要去打扰一下北夏皇。
自己如是想着,又觉得不对,应该是阿羡再不回来的话。这里又不是苏折住的院子,他怎么能算是回来。
他把阿羡送到她手上以后,就又会离开的。
可这样排了个头,沈娴的思绪渐渐便不受控制,变得和昨晚一样,满脑子都是他。
夜徇轻车熟路地到沈娴院里来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她房里也没有点灯,许是懒得点。
这个时候有点晚了,也不知她睡着了没有。
夜徇想着若是上前去敲门反而把她吵醒了,她铁定不让自己进她的房间。
遂夜徇绕到侧面去,手撑着窗棂,轻轻推开没有锁死的窗户,轻巧地跳窗进去。
借着廊下幽暗的灯火,他确实见得床上躺着一人。房间里有一股独属于沈娴的幽幽香气。
床上就她一个,那小鬼不在,好极了。
夜徇轻手轻脚地靠近她床边,床上女子阖着眼帘,十分安静,约摸是睡着了。
夜徇暗暗松了一口气,自己这样偷偷摸摸地来,眼下真见到了她,居然有些心虚。
他始终还是怕沈娴会拒绝的,不管他主动多少次,沈娴就会拒绝多少次。现在这样倒好,她睡着了,就不会拒绝他了。
夜徇不甘于就这样看着她,他伸出手试着往她脸上抚去。在印象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轻轻抚摸过她的脸,不知手指下的触感又是如何。
只是还没碰上,床上的女子抬手便截住了他的手腕,她缓缓睁开了双眼,眼里依稀映着几许廊下幽暗的光火,清醒冷冽无疑。
夜徇失望地叹了口气,转眼却又笑道:“还是被你给察觉了,你怎么不睡死点,浅睡第二天精神会不好的。”
沈娴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怎么睡,在听到窗户发出轻微响动的时候,便彻底清醒了来。
沈娴道:“看样子是朕对你太宽容了,才使你如此肆无忌惮。”
话语一落,沈娴抬腿便利落地朝他扫去。夜徇见状连忙扭臂脱开她扼住自己手腕的手,往后退去。
夜徇倚在衣架边,懒洋洋地笑道:“你别生气嘛,今天晚上你儿子不在,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是不是很寂寞,刚好我也很寂寞,我们两个凑在一起兴许就不寂寞了。”
沈娴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下床趿鞋。
夜徇随手拈起架子上她的衣裙,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笑道:“你身上总有一股让男人很喜欢的香味,不是女人的脂粉香,却比脂粉香还要迷人。”
沈娴站起身,捏了捏自己的双手,指节发出响声,她阴沉沉道:“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朕把你打包了滚?”
她抬眼看来,漆黑的眼里微微反光,在夜里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夜徇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但只要能让她和苏折决裂,他就是冒着风险来惹一惹又何妨。
夜徇引开侍卫,从自己院里出来时,想必那侍卫立刻就会去禀报给苏折。
苏折一定很快就会来的。
他要让苏折看一看,他和沈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就应该不会再对她执迷不悟了。
正当他分神之际,沈娴已移身至他面前,这几年里她练得一副如此快如雷霆的身手,当即朝夜徇攻来。
夜徇以前虽是练过,但在大楚皇宫里养尊处优了几年,他不如沈娴那般从未有一日懈怠,眼下真要打起来,处处落于下风。
夜徇应接不暇,左磕又碰。他来不及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