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皇上怎么想?”沈娴挑眉道,“能先活着走出这里,再想其他吧。”
秦如凉动了动口,不再多言。他担心的又岂止是皇上怎么想。
一直待到入夜,原本就昏暗的地牢更加的阴暗,只剩下过道上的几簇火苗还在孤独地燃烧。
沈娴都饿了。
她不仅没看到新鲜的饭菜送来,就连一颗米的影子都没见到。
牢卫最后来过道上巡视了一眼,见人都还在牢里,锁也上得好好的,便准备回去打盹儿休息了。
沈娴拧眉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饭呢?我都等到天黑了,怎么还没送饭?”
牢卫道:“你们新来的还不懂规矩吧,头一天是没有饭吃的!”
沈娴一听就来气:“这是什么时候立的破规矩!”
秦如凉在隔壁默默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沈娴往牢门处一站,牢卫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她一脚踢在牢门上,铁门哐哐作响,还把牢卫吓了一跳。
牢卫反应过来,见沈娴也没办法出得这牢门,便底气壮了壮道:“你凶什么凶,没有就是没有!别说你还想吃热饭热菜,就是馊饭馊菜都没有!皇上下令了,要多饿你们几天!”
沈娴眼神里带煞气,牢卫说完就迅速走掉了。
她还在后面道:“这么横有种别跑啊,怕我弄你啊!”
苏折无奈地笑了笑,道:“阿娴,省省力气。”
沈娴这才郁闷地走回来坐下,一时三人安静得只剩下火光忽闪忽闪。
沈娴先开口道:“我还以为三座城你当真能谈得下来,就算夜梁不干,你也会有别的办法。”
说着就瞅了瞅苏折,“你口才这么好,怼得这么欢,就不知道讨价还价一下?”
“只来得及说出条件,不是还没机会讨价还价就被抓了么。”苏折闲适道,“不过怼人我还是在行的。”
沈娴翻了翻白眼,“就算你把他们全都怼哭,也不能改变我们的现状。”
她又问苏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外面的夜色渐深,地牢里越来越冷。
沈娴身上多裹了一件苏折的衣,也仍是抵御不住那凛冽寒意。
这种环境秦如凉早就已经习惯了,苏折是武力深厚之人能相当御寒,便只有沈娴裹紧衣服仍止不住瑟瑟发抖。
沈娴以前也是不畏寒的,只要能走能跳她就会感到暖和。
奈何晚上没吃饭,她走起来浪费力气,跳也跳不动。
这阴冷的地牢里不给饭吃,才真真是折磨人!
苏折细声与她道:“靠过来些,紧挨着我兴许就觉得暖和些。”
沈娴身子靠过来,缓缓歪头枕在苏折的肩上。
苏折从腰后伸手过来,把沈娴紧紧搂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沈娴低垂着眼,好似靠在苏折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么冷得厉害了。
秦如凉道:“你不应该靠她这么近。”
苏折只微微抬高尾音:“难道要冷死她吗。”
沈娴闭着眼,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秦如凉的回答。
她确实很冷,除了和苏折依偎取暖,没有其他的办法。
以前的时候,苏折不能让秦如凉知道他们早就有来往,可是现在早已时过境迁了。
后来谁也没有说话,沈娴想着白天里发生的许多事,渐渐陷入了梦乡。
当她今天来牢里第一眼看见惨不忍睹的秦如凉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似悲悯,又似愤怒。
她不知道这份悲悯和愤怒中,有多少是属于以前喜欢秦如凉的那个傻沈娴的。
但于她自己而言,即便她对秦如凉没有半分夫妻之情,其实也不想看他毫无斗志地继续落魄下去。
她依稀有了些印象,在杏子黄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