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
于是最近这段时日,他时常极有闲情逸致地把腿架到书案上,在那写写画画。
他不去那烈日下观看新军的操训,而是躲在这办公室里乘凉,主要是因为心有所虑。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每一次阶段性的胜利,都意味着友方的敌人会多出一些。于他这样的野心家而言,对付自己人花的心思可不比对付敌人的要少。
此时菲娅正端着一杯冰镇的青柠茶进来,她把玻璃杯轻巧地放在素木杯垫上。显然,这位曾经的伯爵府三小姐已经适应了她的新身份,对于这种伺候人的活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了。
送完了饮料,菲娅很自觉的退到了门厅处,并未和艾尔文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
艾尔文才写完了一首长诗,正在犯楞,见到那玻璃杯壁上滑落的水珠,才想起了房间里还多了这么一个姑娘。
菲娅可以很快地适应她侍女的身份,可艾尔文却不习惯身边跟着个人,尤其是在他想事情或者工作的时候。
他煞有介事地转过脸来看着门厅那的菲娅,看着她一身侍女的装扮,不由地笑了笑。
见到艾尔文上下审视的目光,菲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此时正巧碰到奥妮安推门进来,菲娅越发的慌乱了,他可不想让奥妮安有什么误会,然后把自己赶走。
对于奥妮安,她总是又敬又怕。
艾尔文明显脸皮要厚得多,见到奥妮安进来依旧面色不变,那盯着菲娅大腿的淫邪目光都没有丝毫的收敛。
他心里可是跟明镜似的,要是自己这时把目光收了回来,那奥妮安只怕才要多想呢。
奥妮安轻咳了一声,意思告诉艾尔文:“行了行了,少在那装腔作势了。”
艾尔文笑着收回目光,接着望着眼前的稿纸发愣。
奥妮安径直走过来,往桌沿上斜身一倚,抄起那最上面的一张稿纸,品读起艾尔文的诗作来。
《神问》
这指尖的世界,在肆意地摇晃
是因为我希望它这样
一切本该无序无章
愚蠢的俗物们啊,
你们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命运?
千百年来无限往复
我已经厌倦了
彻底的厌倦了
厌倦了这永恒的时间
它不过是牢笼而已
要我困在这牢笼里看这些
俗物蠢物绞尽脑汁地让我发笑
可这世界本就是该如此啊
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啊
我知道我拯救不了这些愚蠢的俗物们了
可也许他们并不需要拯救呢?
所以究竟可笑的是谁呢?
是我自己吗?
我知道漠然才是神性的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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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冷眼看着百年千年万年
生死别离离合悲欢
我可以尽情地愚弄这些俗物们
可意义又在何方?
弹指间即刻覆灭的世界
我又何故紧紧盯着不放?
也许我不得不承认
我从这个无趣且无垠的世界索取过
甚至我得羞愧地承认贪恋过
所以我得把一切都还给
这个世界
那个世界
所有的世界
所有的时间
所有的空间
我不能把一切恢复到混沌的初态
因为时光不可溯洄
我只能做到毫无亏欠
我知道那是我生命的终章
如果有人问起我是否会后悔
那我只能抱以淡笑神会后悔吗?
没有神会后悔的
我只是不想再把自己困在无尽的时间牢笼里了
可我真的没有难言之隐吗?
真的没有吗?
可我真的没有恻隐之心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