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如姜?这话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君可知,我燕国铁骑纵横广漠,三国无人能敌?怕你们姜国?那简直是胡说!”
“这不就得了?”
慕寒渊一摊手,“既如此,冯大人又在怕什么呢?”
“我……”
冯源被噎住了,最后“我”了半天,一甩袖,转过脸去,“我没你嘴皮子利索,不跟你做这些口舌之争,你也别呛我!”
“不过是恰好说到这里罢了,也不是真的要和冯大人您过不去。”
慕寒渊轻笑一声,给冯源面前的茶杯里,亲自添了茶水。
“但冯大人不想跟我说话,有些话,我还是得跟您说的——此事与您的性命相关。”
“你少吓唬我!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活够了,就算你真要杀了我,我也不怕。”
“本王杀您,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冯大人不妨听本王将话说完。”
说这话的时候,慕寒渊将茶盏递送到冯源面前。
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听,兀自开口。
“方才冯大人其实说的很对,如今周帝能做的,只有毁了姜燕两国的结盟。但毁了盟约的法子,却不仅仅是威逼利诱这两个选择——不管是哪一种,对周帝来说,都是主动的一方,都于情于理,会失了先机。对于周帝这样好面子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低声下气的,去对一个不如自己小国,或威逼,或利诱呢?”
“你说的倒好听,那你倒是讲讲,他还能怎么办?”冯源其实还在在听。
“自然是,让我们主动找上门求着与大周结盟——更确切的说,是让燕国主动上门。”
“这不可能。”
“大人先听我说完嘛——您说,如果您死在大周,而凶手恰好又指向姜国,您说,这两国盟约,可还能成?”
自然不能成!
燕国又不是傻子,连一国丞相都被对方杀了,还要上赶着求好。
就算燕帝愿意,将士们和百姓们肯定也不会愿意!
燕国人,最是血气方刚。
“两国不仅盟约不成,甚至就此交恶,剩下一个中立的大周在旁边,燕国可以不要这个强力的盟友,但却会怕姜国倒向大周,倒得那时,燕国只怕无路可走。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困局,对于燕国来说,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主动向大周求和示好——到那时,别说大周要做出什么妥协了,他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用等着燕国使臣捧着礼物前来求盟便是。”
“这样一想,大周只用杀了冯大人一人,便可在破了姜燕盟约的同时,得到燕国这个盟友,甚至还有好处无数。等到姜国国破,再慢慢清算处理燕国。如此一石四鸟之计,四两拨千斤,可真是妙哉妙哉!”
“只不知冯大人到那时,是否还觉得,自己死了就死了?”
慕寒渊含笑看着冯源。
后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慕寒渊说的这些话,句句在理,且并非杞人忧天吓唬人。
冯源的确不怕死,为国捐躯,他可身先士卒。
但他不想枉死。
更不想成为燕国的罪人。
倘或慕寒渊说的没错,那他就是死,也死不瞑目!
冯源心中天人交战。
他不说话,慕寒渊也不催他,甚至还喝着茶,悠悠哉哉的等着。
最终,冯源深吸一口气,看了过来。
“你怎么就敢肯定,大周一定会杀我?”
“本王也没有说肯定嘛!未发生的事情,都是推测,您说的那些话,是推测,本王方才说的那些话,也是推测。都是推测,信不信,信多信少,皆在大人自己。”
冯源再次被慕寒渊给噎到了。
这个摄政王,说话还真是密不透风!
“其实冯大人想验证此事,倒也简单。今日宫宴结束,咱们演上一出戏,此事是真是假,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