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但是你不一样。姜南微,你的母后还在,你的弟弟也还在,她们像你疼爱他们一样疼爱你,关心你,所以你不是一无所有。”
“我娘曾说过,不管梦里发生了什么,那都只是梦。梦是反的,所以你梦到的那些,都不会发生,姜国不会灭,陛下不会死,朝臣们吃了你送的老参,也一定会长命百岁。”
“你放心,只要姜国有我在一天,你所担心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沉稳持重的声音,就像是厚重的砖块,一块又一块,逐渐垒砌起一堵坚固牢靠的墙,遮挡住那些腥风血雨,遮挡住那些残酷杀戮,给崩溃之下的姜南微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依靠。
哭泣之声一点一点转小,抽噎的声音也越来越不可闻。
待姜南微终于从方才的失态中清醒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她忙如惊弓之鸟一般,烫手似的收回臂膀,笔挺至极的坐端了身子。
时近傍晚,因为殿内没留人服侍,所以一直不曾掌灯。
昏暗之中,一时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时而急促,时而又似有意拉长故作轻松的舒缓。
最终还是姜南微主动打破了寂静,得亏殿内没有亮光,瞧不见她满脸的通红。
“慕寒渊,我刚才有些失态……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有发生什么吗?”
听着慕寒渊的声音又恢复先前欠揍的冷漠,姜南微终于松了一口气。
方才的失态,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一次崩溃,若慕寒渊真要问个所以然或是非要以此说事,她只怕再也无颜见人了……
还好,慕寒渊明白她在想什么。
哭过,发泄过,清醒过后,还是要勇敢的面对生活,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与危险。
“不管怎样,慕寒渊,真的谢谢你。”姜南微真挚道谢。
暗夜里,慕寒渊唇角不自知的翘起,开口却是有些欠揍的轻嗤:“只要公主殿下莫再以本王的亲事作儿戏,便是对本王最好的报答。”
“那可不行!”
姜南微带着鼻音断然拒绝,说着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摸索着往门口走去。
她吸了吸鼻子:“我让云栀回府取东西去了,真是奇了怪了,这么久还不见她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姜南微已经走到了门口,慕寒渊怕她磕着碰着,一直跟在她身后,还伸手搀扶着她的手腕。
于是殿门从里面甫一打开,借着廊下的宫灯,云栀恰瞧见殿内黑灯瞎火,而自家主子正和摄政王拉拉扯扯,亲密至极的站在一起。
不止如此,两人的脸颊都红扑扑的,姜南微的面上还有些许潮意和红印。
云栀心里一个咯噔。
“殿……殿下……”
然而没等云栀把话说完,姜南微就一眼瞧见她捧在手中的锦盒,于是一伸手,连忙捞了过来,邀功似的捧到慕寒渊面前。
“呶,这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要送你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宫灯下,姜南微一双凤眸如同盛满星子一般闪闪发亮,慕寒渊伸手接过那锦盒,揭开盖子,在看到里面物件的一瞬间,瞳孔骤缩。
“怎么样?我就说给你的东西肯定和别人的不一样,看我没骗你吧?喜欢吗?!”
姜南微这是明知故问。
这尊玉雕,是她十岁那年的生辰礼。
那一年,慕寒渊刚来上都,那时他正好十七岁,瞧见这玉雕的第一瞬,眼睛都发亮发直了,可因为寿星公是姜南微,所以她先挑走了这尊玉马,剩下慕寒渊和姜南翊,只各自得了一柄玉如意和玉佛。
虽然慕寒渊一直不曾说过,但姜南微却知道,他和姜南翊一样,都喜欢这尊玉雕。
但以前她太要强,又太过喜欢这摆件,所以就连姜南翊求了许久,她都不曾割爱。
如今回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