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怎么突然喊我的全名了?”
“没事。”
徐林猛地扶住额头,再次看向了对方,果然是纪芸,但这是长大后的纪芸。
成熟了很多,但也清瘦、沧桑了几分,但样子也就是2、30岁的样子。
自己这是做梦了?
徐林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猛地拧了大腿一下,发现疼…居然感觉到了疼,不对劲啊。
“你今天有点奇怪,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
“时候?未时,真的没有不舒服?”
纪芸走到他旁边,伸出手,轻轻在他的脑袋上按压了起来。
徐林感受着她指间的温柔,也是慢慢闭上了眼睛,身体放松了几分。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抓住了纪芸的手,仿佛平时就是这样一般。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的手上有着很多小小的茧子,手背也是那样的粗糙。
可他此时心里却不住的有些心疼,嘴不住的自己张开起来,说道。
“芸儿,你辛苦了,我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本事,你跟我受苦了。”
“苦?有你在,有孩子在,我永远都是甜的。”
“…嗯!”
徐林站起身,直接抱住了纪芸,对方也伸出了胳膊,轻轻推了他一下。
“都老夫老妻的了,相公,去喊清儿吃饭。”
“好好。”
徐林望着妻子笑了笑,快步走出了房屋,朝外一看,瞬间整个人心神一荡。
清风吹入他的衣襟,眼前的山和水交相呼应。梯田分布在房屋之下,很多人弓着腰劳作。
水面映出碧蓝的天空和青山,耳边传来人的呼喊和鸟的细语,一切都美的不可思议。
几个孩童驱赶着牛从下面往上走来,牛背上坐着一个可爱的男孩,徐林猛地就反应过来。
那个可爱的男孩就是他的儿子,他迎了上去,儿子也从牛上跳了下来,连忙跑了过来,一头砸进他的怀里。
“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不太忙…”
“那你可以陪我去抓兔子了?”
“可以,但先吃了饭。”
“好耶!”
随后,他拉着儿子回到了家里,纪芸已经盛好了饭菜。一人一碗米,一小盆连筋带肉的大骨头。
“爹,今天赚大银子了吗?”
“是,大银子,吃吧。”
“好!”
看着孩子拿起骨头开始啃起来,纪芸笑着,坐下,给他端起一小杯酒。
徐林接过来,然后又不受控制的说道,他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悲伤。
“芸儿,小清儿,我要说件事。”
“怎么了?”
“我要去北方了。”
“为什么!?不是说人已经够了吗?!”
瞬间纪芸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然后抓起了他的手。
“是我们乡的几位逃了,只好重新…其实芸儿,我觉得这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我不想让你去。”
“但我必须去。”
“爹…”
伴随着儿子的一声爹,瞬间眼前化一团烟尘散去,徐林再次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穿上了一袭黑衣,背着一个包裹,骑在了马背上。
周围的很多人也是如此,他们此时都望着身后的家乡和家人,想哭但却不能哭。
这一走,可能是短暂分别,也可能是生死永隔,孩子和媳妇都在哭泣,自己又怎么能落泪。
媳妇和孩子都凑到身前,和丈夫、父亲说着话,但是纪芸和清儿却没有出现。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号声,众人回过头来,他们要出发了。
众人依依不舍的牵起缰绳,轻甩皮鞭,马顺势而动。身后的乡亲们也是唱起家乡的歌谣。
徐林也深呼了一口气,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