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我看错你了。”
欧阳文深吸一口气,失望的看向姜良平,这么多年,他一直照顾姜良平的情绪,哪怕自己这副残躯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哪怕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二十七还没有成家,他也从来没有在姜良平面前抱怨过,就是害怕会让姜良平有负担,可姜良平,他真是让他太失望了。
角落的姜良平听到欧阳文这句话,似乎心里有哪根弦被触发,他走到欧阳文面前,怒道:“欧阳文,你装什么清高?当年我们同为先生最得意的弟子,先生却推选你去参加科考,我哪里比你差?”
陈国的科举制度和之前凌潇潇所了解的科举制度有些不同,陈国的科举制度是先以县为单位选出五十个秀才,再以省为单位选出十名举人,这些举人来年统一去京城参加科考。
这样的淘汰制度,让很多县为了方便,直接让辖区内的村镇推出优秀的后生参加秀才的选拔。
当年,李村只有一个名额,欧阳文和姜良平都是当时李村私塾里面最优秀的书生。
小村镇能出来一个优秀的后生不容易,有时候几十年都出不来一个,偏偏当时的李村一下有了两个,名额却只有一个。
私塾先生当时也很为难,综合选择下来,决定让欧阳文参加秀才考试,让姜良平辅助他在李村教书,以后可以接替他的位置。
平心而论,私塾先生这样的安排对两人都好。
姜良平是很优秀,但是他性格毛躁又沉不住气,相比来说,欧阳文性子沉稳,去京城参加科举更保险一点,而且,让姜良平做一个私塾先生也不错,以后可以申请去平乡县内教书,优秀的话,甚至可以去京城。
可是年幼姜良平根本不明白这些道理,他只知道,两人同样优秀,先生却让欧阳文去参加科举。
嫉妒在心底一旦扎了根,很快就长成参天大树,这也直接造成了后面的悲剧。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
欧阳文讽刺一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时先生决定让他去参加科考,他觉得姜良平能力也不错,他私下向先生建议,让姜良平去科考,他留在村里教书,那个时候他也才六岁。
先生当时不同意,他觉得姜良平性格毛躁,京城肯定是能进的,但是先生想试试能不能争取探花,姜良平的性子太浮躁,进了京城不一定能坚守本心,先生想要的是相对稳妥,而不是像赌博一样玩心跳。
他费劲心思,最后说服了先生让姜良平去参加科考,谁知道,先生还没来得及告诉姜良平,他就出事了。
其实他也知道先生的私心,先生迟迟不告诉姜良平,也是希望他能反悔,没想到这一举动却最后造成这样的结果。
“算了,你走吧,以后我们就当不认识吧。”
恍惚间,欧阳文觉得这些年姜良平的好,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心里那个重情重义的姜良平也消失了,亏他刚才还希望他金榜题名,没想到他从六岁起,就对他充满怨怼,如果不是当年那件意外,欧阳文也不知道两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欧阳文,你凭什么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没错,我想参加科考有错吗?”
姜良平见欧阳文这副样子,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大,为什么?为什么欧阳文知道是他,让他双腿残疾,也是他,让他从此没有可能再参加科举,却还能这么大方的原谅他?
“你是没错,你错在不该伤人。”凌潇潇懒洋洋的撑着头,目光带着浅笑扫过欧阳文,又转向姜良平。
“我……我没有想伤他,我只是……我只是……”姜良平看着欧阳文那双腿,慌张的再次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害怕和慌乱,“我只是想让他不能参加那一年的科举而已,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姜良平当时专门明里暗里问过不少打猎人,知道什么时候的猎物只会让人受伤,只要后面养好伤就不会有问题,他没想到,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