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钟琳和前边的随卫会和,将通往甲班上的障碍全部肃清。
几个人将苏染染护在中间,往通道尽头的门踉踉跄跄走去。很快,几个人走到门前,却发现门是关着的!
推,推不开,似乎是外面被东西给堵住了。
“外面有人么?将门打开!”
“甲班下还有人!”
苏染染心头再一次缩紧,甲班和船舱是有道门,但平时都是开着的。没有理由这要沉船了,却关上了。
苏染染感觉到脚下湿漉漉的,蹲身一摸,船舱进水了!
撞船,进水,关门。这是要封死她在这船舱的节奏。为了要自己的命,就要这么人陪葬。若是自己这一次侥幸不死,一定要将幕后黑手千刀万剐了!
钟琳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亮一簇火苗。
瞬间,黑暗的船舱再次有了光亮。苏染染看到面前的钟琳,浑身是血,好像地狱归来一样。
回头,通道上,横七竖八躺了很多人,没有一个活口。
“都闪开!”
钟琳一声怒吼,挥剑就往舱门上劈去。其他几个随从见状,也纷纷挥剑去砍门。
黄柏木的门很硬很硬,却硬是被钟琳几人给砍出一个洞。而此时,船舱里的水已经到腰了。
钟琳先让一个人随卫出去。随卫出去后发现门外被顶上了一块大石头。他用尽力气推开了石头,打开门。钟琳护着苏染染终于从船舱里出来了。
但出来的他们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胆寒。
因为运河不深,大船已经触底,停止下沉。几十米长的大船半个船身倾覆在水里。另一半倾斜的甲板上,几个随卫对峙的是蝗虫一样多的密密麻麻的黑衣人。
苏染染往出推钟琳:“你们快跳船走,不要管我了,我不会游泳,你们走一个算一个!”
“不行,要走一起走!”
钟琳攥着苏染染的胳膊,到船舷就要往下跳,却猛地发现,船舷下的水里居然也有黑衣人,并且更多,都在等着随时补充上来。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这是必死的节奏。
苏染染深呼吸,第一次感觉到死亡就在眼前。
所以,今天自己必死无疑了。
忽然,一声骏马嘶鸣撕裂夜空。
苏染染循声看去,清冷月光下,二十米外的河岸边,逐月两个前蹄高高抬起。而马上之人直接踏马腾起,踩着昏黄的水面,蜻蜓点水一样跨过河水,来到苏染染面前。
这一瞬间,苏染染直接傻了。
“陆中贤,我不是做梦吧?”苏染染上手掐一把自己的脸。
陆中贤抬手将苏染染乱了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轻声道:“染染别怕,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动你一根汗毛。”
下一秒,陆中贤拉过钟琳挡在苏染染面前,然后飞身到那边甲板上,挥舞着五尺青云刀,一出手就砍翻一大片。
这是苏染染认知陆中贤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杀人。
人们总说,陆中贤是活阎罗,他若是动了杀气,那就是血流成河。
传言听说,陆中贤一怒,神鬼让路。
苏染染听了太多,觉得传言都不可信。因为她认识的陆中贤是一个愿意进厨房,很会烧火的火头军。是一个看到别的男人跟自己说句话,就说酸成老陈醋的醋坛子。是一个吃自己做的饭,会将盘底子的油汤也吃干净的老实家伙。
如今,眼见为实了。才知道……传言是真的。
单枪匹马,就敢闯入死局的铁憨憨,会写肉麻情书,还凶悍万分的二当家。战神一样从天而降,就好像这黑暗里的一道光,瞬间就让苏染染看到了希望。
“他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苏染染好像是在问钟琳,但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钟琳回道:“是我白天放了灰鸽,跟主子说了有人想谋害郡主。主子应该是担心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