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走去门口站岗放哨,苏染染又重新穿针引线。
他拿起一朵梅花穿过花萼,然后将它固定在那丑巴巴的针脚缝痕上。
固定这个活儿比较好弄。梅花不脆弱,固定的针脚也不是那么苛刻,因为有花瓣遮挡着。
一朵两朵三四朵,不一会儿就把一个7形的缝痕给遮了。抖开看看,完全看不住丑陋的针脚了。
但在那么大的拖尾上只缝一个三角口的梅花也很突兀。苏染染见梅花还没很多,就索性全都给缝上去。有一朵一朵的,也有一簇一簇的。
忙活一刻钟,收功。
苏染染穿上袍子,到钟琳跟前走一圈:“钟琳,看看现在怎么样?”
钟琳不抱希望的回头看一眼,瞳孔忽的张开老大,被彻底惊艳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钟琳给苏染染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小心的抱起那裙摆拖尾:“郡主,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大功殿吧。”
大功殿非常宽敞,放个几十张桌都完全不会拥挤,是宫里专门宴贵客的地方。
十几根一人和抱不过来的朱红柱子支撑起全部。坐北朝南并排放着两张主位,是给小皇帝和陆中贤留的。下面一丈宽的过道上铺着鲜艳的波斯地毯。地毯两边,每边摆放二十张桌子,分前后两排。
前排是皇孙贵胄,在东洲的几个外国代表。后排,是官位差一点的陪客,或是皇亲里带来一起参加的小孩子。
每一张桌子都很大,能并排坐三个人。一般都是父母和前来相亲的女儿坐一桌。
上阳王被安排在主位左下手的第一桌。此时,苏三和柳湘竹跪坐在桌后,身边还有一个位置是苏染染的,远志和蓁蓁坐在他们身后的二排位置上。
柳湘竹见大殿里坐满了人,着急的不时转头去看门口,着急女儿怎么还不来。
她下首,坐的是敏亲王老婆和她一对双生女儿金枝和玉叶。敏亲王身体不好,已经一年多不出王府了。所以今天这相亲宴,是钱王妃带着两个女儿来的。
钱王妃身宽体胖,非常富态。两个双生女儿长得几乎一般无二,浓眉大眼挺好看,就是嘴唇子很大,一看就是愿意说是非的。
金枝玉叶此时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会儿对外国使臣评头论足,一会儿议论这家那家的小姐,一会儿又预测北国王子长得熊瞎子一样又蠢又丑。也不管周围人是不是嫌她们呱躁。
钱王妃从一坐下,就被上阳王的丰神儒雅给吸引了。
上阳王是成帝的三儿子,敏亲王是成帝的五儿子。上阳王比敏亲王还大两岁,可敏亲王成了病崴子药罐子,上阳王还精神的小伙子一样。
钱王妃不时偷看一眼上阳王,越看越上头,越看越痒痒,也就嫉妒起上阳王身边貌美恬静的柳湘竹来。
见柳湘竹不时往门口张望,便故意假好心的笑着一句:“上阳王妃别看了,安平郡主应该是怕丑藏起来,或是偷偷回去了。”
柳湘竹一愣,忙问:“钱王妃何出此言?”
“安平郡主跳下车的时候,裙子刮到了马车椽子上,破了个大洞。”
钱王妃见柳湘竹脸色变了,心里更爽又故作叹口气:“哎,好好的孩子就是生在乡野被耽误了。不像我们敏亲王府的金枝玉叶姐俩,从小就学各种规矩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断不会做出莽撞事,丢了身份和皇家的颜面。”
我男人比不过你,我闺女能比过你。想想,这心里能平衡一些。
“我女儿才不是莽撞之人,我女儿更是琴棋书画什么都会。钱王妃只凭匆匆一面就来评价我的我女儿,真是不知所谓!”
现在的柳湘竹早已经不是曾经的软包子,你说我可以,但不可以说我女儿。
钱王妃被柳湘竹怼了一通,脸上的假笑僵住了。看着她文文弱弱好欺负,结果是个敢回嘴了。
气的脸红的狠狠白一下:“真是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