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千里,不是几十万就是几百万的灾民。这一次小范围的决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也更透出一抹不寻常。
陈玖懂了苏染染的意思,上前一步问:“你们这次招灾,是黄河两都决堤,还只是一边?是白天还是晚上?之前有听到什么异样响声么?”
那男人一脸茫然:“这有什么区别么?”
“无须多问,你回答就是了!”陈玖脸色一冷,那人吓的顿时不敢废话了。
“不问,不问,我说我说。是只黄河南边决堤,那天晚上下的大雨,有一段时间还打了很响很响的雷。但奇怪,那天所有村民都只听见雷声,不见闪电。再后来大水忽然就进村了。
村民什么都来不及拿,奔着活命就往外跑。有的跑的慢的老人和孩子直接就被水给卷走了。所以我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会一路抢劫活命。我们这都是一个村的,还有其他几伙村民去了别的村子。”
欧阳牧随后问:“我看你们这是有组织有目的抢劫,是你们一起这么想的,还是有人教你们这么干的?”
男人低头不吭声,旁边有同样被揍服的了人七嘴八舌接过话。
“是有一个过路的得道老道人告诉我们这么干的。”
“老道人说奸臣当道,天怒人间。说我们想活命,现在也只有去抢别人,造成更大的混乱,朝廷才会重视,拨款救灾。”
“我们也只想活命,我们有什么错?天下那么大,为什么只有我们倒霉?这不公平。”
“就是,法不责众,我们也是苦命人,官府也不会管我们的。”
苏染染插话一句:“这些煽动的话也都是那老道士跟你们说的吧?”
躺一地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这些都是那老道人说的。
苏染染看一眼那三人,大家都意识到这一次黄河决堤可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而这流民动乱也是人为的故意制造动乱,目的就是让东洲朝政不宁,达到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岁末年关将至,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信里一两句也说不清,最后大家一致推举欧阳牧返回去报信。
欧阳牧也不想走,但他知道大局为重。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
事不宜迟,欧阳牧跟苏染染告辞,去最快的驿站骑上马就往京都折返而去。而苏染染这边稍作收拾后,在老梗头一家的依依不舍中,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