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苏染染坐在小板凳上发呆。
陆中贤一直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非常清楚。可当母亲证实她有个未婚夫的时候，陆中贤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母亲亲自提议，自己当面点头，却得到他的拒绝。他不想娶自己。至少那一刻，他是不想的。
这就好像一根刺，一下子扎进苏染染的肉里，看不见，但摸到会疼。
陆中贤收拾餐桌端到厨房，见苏染染坐在厨房发呆。
她微微蜷起肩背和脖子，低头在抠自己鞋子上的绣花。这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陆中贤，她受到了重大打击。
这是陆中贤第一次看到苏染染失落的样子。从前的她，永远小太阳一样，积极，阳光，照到哪里哪里亮。
走过去，蹲下身，握住苏染染的手：“生我气了？”
苏染染触电似的后背一紧，直起腰身看向陆中贤，将手慢慢抽出的同时咧嘴笑了。
“生气？我生你什么气啊。你那样说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傻子，看不出我那点头妥协是在敷衍我娘啊。”
你才是傻子。
都相处那么久了，我会看不出你哪个笑容是真，哪个笑容是假？
陆中贤此时宁可苏染染怒汹汹的跳起来，双手叉腰骂自己一句不识好歹，也不要现在这般假笑。
“我想光明正大的娶你。我不想你稀里糊涂几我一起过上日子。”
“你这么想就对了。你要是真点头同意，我还要骂你一句趁火打劫，不改土匪本质呢。”
苏染染又抬手拍拍陆中贤肩膀：“挺好的，孺子可教，未来可惜。身上的匪气终于被我**的差不多了。”
既然你非要这样，那便顺着你吧。
陆中贤抬手戳戳苏染染的脑门，唇角勾起：“近朱者赤，还不是染染教的好。”
“虽有进步，但不要骄傲，继续努力啊。”苏染染拨开陆中贤的手，一副老夫子的做派又道：“厨房重地，你又有伤在身。速速离去，莫要耽误为师干活了。”
苏染染随即将买来的猪皮放锅里，加上水，又弯腰去灶坑添柴。
陆中贤不解道：“午饭刚结束，距离晚饭还有很久，现在就准备晚饭太早了吧。”
“我要做猪皮冻，这个制作不麻烦，但会费一点时间，就算我现在弄也要明天才能吃上。”
苏染染说着，低头去灶坑点火。陆中贤蹲身要帮忙，苏染染却一把打开他的手：“这点活就不用管了。你快回屋去休息吧，还伤着呢，别弄得跟没事人似的。”
“那……好。”陆中贤起身离开。他知道苏染染是想一个人待会儿。
苏染染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转头。他已经走到梧桐树下，步子很大，速度很快，好像在逃似的。
陆中拒绝和自己过日子，真的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么？为什么心里会惴惴不安，总觉得他拒绝这事的背后还有别的原因。
是他早已娶妻生子？是他曾经的土匪身份怕连累自己？还是他……
苏染染忽然发现，陆中对自己家了如指掌，自己却对他却一无所知。甚至，他的名字他的土匪身份都无人证明，很有可能是假的。
突然，细思极恐，后背冒出一层细汗。
双手抱住头使劲敲了敲。打住，快打住。不能胡思乱想了，也不要再各种假设了。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自乱阵脚是最蠢的。
深呼吸，深呼吸，冷静，冷静。干会，对，干活。干活就没时间想了。
苏染染强行拉回理智，将煮了两三分钟的肉皮从锅里捞出来，凉水过一下，用刀将肉皮上残存的肥肉刮掉，没刮净的猪毛也清理掉。然后切成一寸长短的细丝。
肉皮丝里抓把盐揉搓一下，再用热水反复洗几遍。将肉皮上残留的脂肪全部洗掉，只剩下满满的胶原蛋白。洗肉皮的水里没有油腻感觉就可以了。放到金属容器里，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