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下的童年和少女时代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克劳迪总管将自己能够教导的东西都教给了她,可这并不代表登上王位的女王陛下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
这个时代的人不会用“心理健康”这个词,他们会用“性格古怪”这个词来形容所有不符合正常价值观范畴的人。
比如女王陛下喜欢洗澡到了一种令仆人们厌烦的奢侈程度,比如说这位女王陛下在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待在卧室的套房外面守夜。这本来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如果女仆们不陪在外面的小套房里面,她们又怎么会知道卧室里的女主人有什么需求?
女王陛下就不喜欢自己在睡觉时有人待在自己的身边,她给自己的床边系了一根绳,绳子上系了一连串的金银铃铛,这些铃铛一响,就代表着女王陛下需要人过来了。
这根绳子自从装起来后,也没有派上用处的时候。
女王陛下穿着丝绸睡袍坐在了床边的梳妆台的椅子上,她靠在椅子上,手上已经拿起了昨晚扔在上面的一份文件。
进屋之后,克劳迪总管的目光扫过放在女王陛下床旁的那柄长剑,他的目光没有停留,而是落在了窗帘上。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早晨的光。
“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一天的女王陛下说出口的第一句话。
克劳迪总管配合的问道:“陛下,您愿意告诉我吗?”
女王陛下拿起了文件,念起了上面的文字。
“……前略,”她用简单明快的两个单词结束了前面冗长的废话,“您忠实的下属,艾普`布朗,”说到这里,女王陛下停了一下,看向了克劳迪总管,总管大人笑着回答,“这就是那位您非常喜爱的女商人吗?”
“是啊,就是她。”女王陛下继续念起了信,依照她的逻辑,这封信上的谦辞和过于无用的华丽修饰词都被她从口中删去。
“我在利亚人的商队中获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在我们的本土大陆上,现在流行起了郁金花种球的买卖,这是一个从荷立兰流行起来的买卖,人们追逐漂亮的郁金香,自然越是珍惜罕见的郁金香种球,就越是能够卖到高价,有的种球今年尚未发芽,就已经被预定了未来五年的所有后续分芽……”
说到这里,女王陛下大笑起来。
“这不就是以前利亚人搞过的事情吗?他们倒卖教皇的赎罪券,在有赎罪券之前就先把这些口头商谈卖出去,至于能不能拿到赎罪券,嘿……”
女王陛下想到自己还欠着教皇几大箱子的金币,就快乐的不行。
能够从教皇哪里骗到钱才是本事,有本事就为了这点金子和她来打一架。
靠什么和她打?
靠那群连海都没见过,连跨海的船只都没上过,只见过高山平原的□□队吗?
那群佣兵的战斗力哪里够看?
女王陛下拥有无数的火炮和一支庞大的海军舰队,以及一群关键时刻用爵位就能收买赴死的职业海盗们——只要钱给的多,他们可是随时都能在海军和海盗两种身份上转化的。
“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总会有傻瓜给自己接盘,可这个盘只要延续了足够长的时间,这些聪明人就会再下场。”再下场的后果是什么?
再简单不过了。
自己成为那个被迫接盘的傻瓜啊。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
女王陛下做出了结论。
“不过也许可以玩一玩。”
如果国家银行的资金下场,那些荷利兰的商人们怎么和想要挣点零花钱的打?
一位有强大海军的女王陛下,扫一扫她的个人金库,里面的金币就足够动摇这个愚蠢又好玩的接盘游戏了。
“您想将这个游戏的范围扩大吗?”
克劳迪总管觉得女王陛下的想法非常的有意思。
艾普`布朗就算是个了不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