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夜晚的窗户。
就在这时,克莱尔听到了一个声音。
“克莱尔,你在做什么?”
一只洁白的右手放在了克莱尔的肩上。
克莱尔被这个声音唤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一脚踩在了窗台上,正准备打开窗户。
克莱尔转过身,看到了披着黑色的披风,将自己裹在披风下来的女主人。
黑发黑眸的女主人有着终年不见天日的苍白肌肤。
说来奇怪,城堡里所原本都认为这位女主人足不出户,但若是要谁说是否每天都看到了女主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地说出什么时候看到了女主人。
她有时候像是在城堡里徘徊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有时候好几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焚烧着奇怪的植物。
没什么女仆喜欢给女主人打扫房间的工作。
女仆们总是抱怨女主人的房间里面有着许多草木烧完之后留下的灰烬的气息。
克莱尔会骂她们不知好歹,女主人焚烧的都是名贵的木材,克莱尔有时候会看到女主人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黄金去和一些将整个人蒙在袍子里的神秘人物交换一根只有小拇指粗细长短的木材,这些说不定就是只有仙子和魔法师才能到达的仙境秘境里的珍稀物种,她们居然敢对这些发表污蔑性的看法,真是活腻了。
克莱尔感到了无比的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举动,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冲到窗台边缘为止,不知道自己如何踩上窗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窗户,她感觉自己可能想要救人,但是人已经掉下去了,她打开窗户也为时过晚。
她只能结结巴巴的回答了女主人的问题:“我,我看到了有人跳了下去……”她为自己只能回答这么浅显的问题而羞耻。
“克莱尔,可怜的克莱尔,”女主人抬起放在克莱尔肩上的手,掌心轻抚着克莱尔的脸颊,“你见到的是海里面迷幻人心的海妖。”
“我、我听说那些海妖会吟唱迷惑水手的歌曲……”克莱尔结结巴巴的问道,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胆大包天起来,“可是我只是看到了……”
“克莱尔,你若是以为海妖只会唱歌迷惑人心,那是大错特错了。”女主人继续说道,“海妖们会施展种种幻术,会让你产生错觉,这些海妖们的力量太过弱小,只能让人失去几秒钟的神志,可这几秒钟就足够海妖们夺走无辜者的生命。”
女主人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那是比吟游诗人的歌曲更加曼妙的歌声,她对克莱尔的解释平复了她慌乱的内心。
“回去休息吧,克莱尔。”女主人说道,“你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在明天继续为我效力。”
克莱尔提着灯离开了。
她将自己的女主人留在了黑暗的走廊里。
女主人看着克莱尔离开了,她抬起了藏在披风下面的左手,左手上缠绕着一只如同章鱼的触手吸盘一样的触角。
“薇薇安真是疯了。”
女主人甩掉左手上的触手。
等触手落到了地上,才发现触手的断面非常的光滑。
“居然让我发誓留在这种地方。”
女主人喃喃自语着阿瓦隆大祭司的名字。
薇薇安,是她母亲的姐姐,是决定了她们母女二人命运的大祭司。
是信奉旧日之神的一位大祭司,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酷无情的女人。
女主人曾经三次离开这个自己嫁入的“魔窟”。
她曾经在薇薇安面前被逼着发誓永远不会离开。
但是她违反了三次誓约。
三次誓约都在她的周围带来了影响。
第一次,城堡里面开始长出了会让人产生幻觉的霉菌,霉菌无休无止。
第二次,黑暗里的城堡会出现如同章鱼触角一样的触手,这些触手没有终点,切断了也会不断的重新再生。
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