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沈韵在面对晴明的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保持着防备的心态,面对那些大妖怪的时候,沈韵也长期维持着戒备的心态。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放下了戒备的心态,甚至已经调整心态要好好相处了,但是这些大妖怪们的逻辑有时候也会让沈韵产生“啊不行了”的无力般的挫败感。
“我觉得姬君您挺奇怪的。”
芦屋道满是那种“不会在意周围气氛”的人,乍看上去根本不会“读空气”,实际上他对周围气氛的把握以及到达了难以企及的地步,这是个非常善于察言观色,非常善于玩弄人心的一个人。
虽说“情商”很高,却不会符合常理的运用自己的这种“情商才能”。
“诶?”
“明明可以肆意妄为,却要对自己做各种各样的限制条件,还把自己拉到和普通人一样的程度。”芦屋道满的困扰实际上也是许多大妖怪们的困扰,不过这些大妖怪们都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看待“姬君”的行动模式。
妖怪们觉得姬君喜欢玩这种白龙鱼服的游戏,所以就配合她的行动一起玩这个游戏。
“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挺可爱的。”芦屋道满继续说道,“但是姬君您不能用这种标准套用在我这样的怪物身上。”
芦屋道满第一次当着沈韵的面承认了自己是怪物。
沈韵没有感到挫败或者是被冒犯的恼怒感,只是觉得有一种奇妙的哀伤。
“道满公,”沈韵问道,“您的真名是什么?”
芦屋道满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眨眼的速度非常慢。
不是那种生理性的,而是有自我意识的眨眼。
“您……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
“‘花开院秀元’是假名。”沈韵说的花开院秀元正是安倍晴明给芦屋道满起的名字,是用来限制“芦屋道满”这个身份,为了分割这个“人”本身的力量而进行的制约条件。
芦屋道满会接受这个条件,也是出于想要借用“安倍晴明”这个白狐之子的言语作为锚点,留在平安京,甚至顺利地在这个国家渡过了上千年的时光。
“‘芦屋道满’也是假名。”沈韵很轻松的做出了这个判断,实际上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过看芦屋道满的表情——反正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沈韵只能自顾自地将自己的“自我认识到的推测”继续说下去,“您到底叫什么呢?”
芦屋道满叹了口气。
“我想连同自己第一个名字一起舍弃‘过去’。”
“但是您还是舍弃不了自己的出身和家乡。”
“我……”芦屋道满抬头看了看房子的天花板,标准的制式结构,这样的天花板他看了足足好几百年,“这里也不能算是我的家乡。”
“哈啊?”
“我的双亲不是蓬莱人。”芦屋道满看着沈韵,继续说道,“听说他们二人是被‘蚀’卷入了蓬莱,不过因为原本的世界也是战乱迭起的地方,这个地方在他们两人看来就算是蓬莱仙地吧。”
“但是这样的话……”
“在来蓬莱之前,我的母亲就已经怀孕了。”
所以芦屋道满是在蓬莱出生的。
但不是以此地胎果的方式诞生的。
“……”
“所以啊,”芦屋道满百无聊赖的说道,“这里算是我的故乡。不过我对这里没什么好印象,想连自己的第一个名字一起抹掉。”
这次不带“过去”这个词了。
沈韵不太想思考芦屋道满的“抹掉”到底包含了哪些内容,单纯是消除自己记忆的话只能说是自我选择,但是如果想要毁灭这个地方的话……
(怎么说呢。)
(我居然和这样的人同处一室啊。)
沈韵觉得自己没有吓得掉头就走,纯粹是伊丽莎白女王给自己锻炼出的胆量。
“请不要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