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知道”是两件事情。
这个国家官僚的运行逻辑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民众不将问题捅上来,他们可以装作没看到。
反正少做少错。
只要大家不当面说开这件事情,就可以假装没有这回事——
保持这样一种奇妙的默契。
羽张迅还是“青王”的时候,就“被迫”和黄金之王搞了不少这种“不说”“不问”的默契。
但问题在于,提出这个关键的人是沈韵。
(这位言音老师有没有成年(满二十周岁)啊。)
羽张迅感到些许的意外。
这种“将所有问题放在下面解决,不要捅到上面的想法”颇有官僚作风。
之前听沈韵总结《法外之王》的故事设定时,他还觉得一个小姑娘怕是写不好政治阴谋相关的剧情。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这么一来,怕不是那位克劳迪总管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将藏在心里的危险名单上的名字重新调整过后,羽张迅又听到沈韵继续说道:“趁着上面的人还在争权,早点把这个问题解决才是正道。”
(赤司家的小少爷连这种事情都和她说了吗?)
羽张迅有些悚然。
不过想想她曾经出现在石板所在地的情报,羽张迅觉得赤司家的小少爷怕不是人家勾勾手就把自家的产业全都送给人家了。
(杀了。)
赤司征十郎第一反应就是杀掉这些跑到现实世界的二次元人物。
如果沈韵知道赤司在想什么,一定会惊讶于自己青梅竹马的选择居然和蠃蚌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该说蠃蚌像个资本家,还是说赤司像个神明一样的冷酷。
如果神明不冷酷,会害死自己偏爱的信徒,如果资本家太仁慈,只会被其他的同行吞吃殆尽。
“找到将他们送回去的方法就行了吧。”
平心而论,沈韵真的不想让蠃蚌做杀人的事情。
虽然她已经给足了全灭的委托金,而且蠃蚌也愿意给自己的大客户打个折——毕竟现在祸津神的收入情况也是挺艰难的。
“如果可以的话……”
“换个角度看这个情况如何?”羽张迅好奇的问道,“让作家动笔杀死自己故事里角色的话,也不会觉得是在杀人吧。”
羽张迅觉得沈韵一定听得懂他在问什么。
不是关于什么角色死活的争论,而是关于是否能够杀死这些角色的问题。
“筑城院真鉴这样的杀人鬼就地革杀。”赤司阴着一张脸,那双赤色的双眸看向了羽张迅,“杀人犯没有人权。”他的脸上带着对本国的废死派嗤之以鼻的笑容,“我不需要死刑犯的忏悔和悔悟,羽张迅,你们的Scepter4可是保护普通民众的安全,而不是杀人犯的权利。”
“赤司家的小少爷,你就不怕被吊路灯吗?”
羽张迅觉得自己有点讨厌赤司征十郎了。
自古以来,有钱有权的人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自然可以花钱用权要求其他人替自己做一些脏事。
像是赤司征十郎这样的大财阀家的小公子,可以随便的要求国家公务员去杀人。
他确实是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本钱。
“别傻了。”赤司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要知道,任何时候,最先上断头台的都是国王。”
“我们在讨论法兰西的国家历史吗?”沈韵觉得男人之间的对抗意识真的挺有病的,简直让她有一种大天狗和荒川之主吵架的既视感。
(说起来,京都的妖怪们还好吗?)
沈韵将这个想法先放在一边,将话题先扯回来。
“请不要讨论法律界现在都没结论的话题,以及,羽张先生,您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沈韵觉得羽张迅这是在偷换概念,她见过太多偷换概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