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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善蹲在奈良纯子的墓前,眼泪再次滚落了下来。他从怀里摸出御守,已经染上了一点血迹,刺鼻的紫藤花香气淡了很多,用手擦擦,只是将血晕染的更开了一些。
“我想出去看看。”奈良善对隔着厚厚一层土的奈良纯子说道。
一阵风吹过,无人应答。
“我会很小心的,对付三只鬼,我都活了下来。所以没问题的。”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妈妈说,我这辈子,已经是第二辈子了。”
“上辈子,是个老头子照顾我。话超多的,很烦。然后他死了。”
“这辈子,妈妈照顾我,就是有时候挺神经质的。”
“是因为鬼吧,脸上的伤痕,不是抢匪砍的,是鬼划伤的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父亲呢?死了?”
“还是说父亲就是鬼?”
“我还是讨厌紫藤花的味道,很刺鼻。”
“还有,不太喜欢晒太阳。”
“我的复原能力也很强,被鬼划伤的胳膊,已经愈合了。”
“我以前没怎么受伤,现在想想,这种愈合速度,就算是念能力也没这么快吧。”
“妈妈,我是人吗?”
坟墓前安安静静的,这里除了奈良善,只有死人,死人不可能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奈良善突然笑了:“妈妈是人类,所以我也是。我不吃人。”
从小到大,他的食谱一向正常。
紫藤花的气味刺鼻,但也就如此。
不喜欢晒太阳,不过晒了也无妨。
所以,他是人类。
“谢谢您抚养我到这么大。”奈良善说,“我会努力好好活下去的。”
奈良善突然回想起,上辈子老头子最后的那个眼神。
他懂了那个眼神的意义,最后的凝视中,包含着祝福和期盼。
只会骂骂咧咧的老头子,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也是希望自己活下去。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奈良善说道。
以善之名,好好的活着。
就从,斩鬼开始吧。
***
无限城内。
“和我相似的孩童?”鬼舞辻无惨睁开了眼睛,似有疑惑,“有那么相似吗?”
鬼舞辻无惨可以读取分有自己血液的鬼的思考,可以看到他们的样子,距离近的话便能将对方的一切都看穿。但是距离越远,可读取的情报就越模糊,唯一可以清楚知道的就只有对方的位置。1
这次那三只鬼的距离稍远,除了念头很强烈的信息和位置以外,其余都不知。他并不能清楚知道那个孩童是什么模样,但是能够被误认为自己的情况,应该是很相似吧。
因为那三只鬼,一开始见到对方时,竟然要低头叩拜。
能被鬼叩拜的人,只有他鬼舞辻无惨。
其中一个还当场呼出他的名字。
“脸和气味都很相似……”鬼舞辻无惨思考半天,才想出一个答案,“难道是产屋敷家遗留在外的孩子?”
不怪鬼舞辻无惨这么想,因为他和产屋敷家,原本就是一族。
正因为族内出了鬼舞辻无惨这个万恶之源,同一族的产屋敷家才被诅咒,他们有责任斩杀鬼舞辻无惨,而鬼杀队因此建立。为了减缓诅咒世代与神官一族通婚,即使如此,产屋敷家的人仍旧活不过三十岁。
血脉相连,模样相似很有可能。
总不能是他鬼舞辻无惨的孩子吧。
不愧是屑王,早就忘记自己曾经与一女子相识结婚,而对方在某一日发现枕边人的真正面貌,偷偷逃跑的事。当时的鬼舞辻无惨只派了鬼去追杀,然后就再也没放在心上。
他不认为那个女人能怀孕,身为最完美的生物,他本就没有留下子嗣的必要。
不过那个疑似产屋敷家出身的孩子,得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