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的难民潮澎湃着,呼拉拉向前。
一片一片的不毛之地,在烈日烤灼下,反射出让人煎熬的热浪。
受不了的,走着走着便倒地不起;稍微能承受的,便艰难地迈步前行。
上午或夜晚,难民会趁稍凉赶路。下午太阳大时,他们会找地儿躲躲荫凉。
或补补瞌睡,或填填肚子,以补充补充体力和动力。
……
这是又一个夜晚,月亮分外的圆。
殊儿母女俩和大伙一道,走了一程之后,都想休息休息,于是便各自选择道旁的隙处,席地而坐。
殊儿和母亲靠坐一起。
她打了个盹。
梦中的她被一群坦胸赤膊的人追赶着,快要追拢时,殊儿下意识伸手向头……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入耳鼓。
她惊醒了。
殊儿定晴,借着月白,看见百米之外,人头攒动。
“妈,别动,我去看看。”
殊儿三步并作两步,一忽儿便拢到那喧闹的人群处。
原来这是一场同路人间的争执。甲说是乙趁他睡着时,偷了他一个菜馍馍。
乙说没有。
甲说,明明是我的馍少了一个。
乙说,这么多人,怎么就说是我。
认定是你了。你敢不敢破开肚皮验证验证。
“对对对,开肚验证。”几个帮伙一齐起轰。
“不好,这不明明是要人家命吗?”殊儿这样想着。
见那几个人正跃跃欲试,想破“乙”者肚子时。一声尖音的棒喝从人群中响起
“诸位大哥请慢。”
那几人齐齐调过头来,见人群中挤进来一女子。
“干你鸟事儿。”那“甲”者吼道。
殊儿说,大哥,算了,都是同路人,逃荒逃难都不容易。
你就饶了他吧。他说没拿,你说偷了,也争不明白。
“哟嗬,老子今天偏要弄开他的肚皮看个明白,是他不老实,还是我冤枉他。”
甲边说边摸出刀子向“乙”者捅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殊儿伸出右手,迅速取下发夹,照准那甲舞刀的右手一指。
“咣咔”一声,伴随甲的一声惨叫,那雪花花的手刀儿便掉落在了地上。
几个帮凶一齐上前,想找殊儿的“擦”。
众人见状奔鸟兽散。
殊儿不紧不慢,对着那几条汉子,点了几下。
“哎呦呦……”几汉子哀嚎着纷纷倒地了。
人群中议论起来,遇到高人了。
“那人也太过分了。”
“都是逃难人,同病相怜嘛。”
“凡事莫要太过较真,大家扯扯扶扶,不要在疮上添盐了。”
“……”
不一会,那“甲”者支坐起来,斜眼望着这弱小女生。
“喂,这位英雄,在下先有礼了。”
甲做了个江湖上的拱手礼。
“还请英雄留下尊姓大名,日后也好前往领教。”
“大哥谦虚了,我名殊儿。小女子不是什么英雄,不过一同路逃难人氏。”
殊儿望望甲那一伙帮凶,说:
“你们几个,呃,反正你们全部都听到。
“在这路上者,都是落荒而逃,为了生计走到一起来的,应该都算是一个大家子。
能帮则帮,能扶则扶,帮扶不了的,就一起相依为命。千万别厄人,压榨人,好不好?”
“英雄,好好好。”
说罢,殊儿转身,也是三步并作两步,旋即便来到了妈妈的身旁。
“殊儿回来了,什么事儿去了这么久?”
殊儿没有回答妈妈的问话。
她迅速从布囊里取出个野菜馍来,“妈,快吃一点,我们早早上路去。”
殊儿同妈妈一起吃完馍,再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