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鲁大大真的憨到家了。
不!
那晚,当他从芬芳的话里听出了破绽时,本想发作,却强压住火头,故作镇静。意在之后要寻找机会抓到证据,到那时……他这次可真是耍了点心计了。
之后的日子,小家庭的生活逐渐地,慢慢地,似乎不动声色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如平静的潭水轻轻地泛起了涟漪。
从日常生活上看,双方都觉察到各自的状态与之前似有些许的不同,芬芳表现得尤甚。
比如,他们在家中时,当芬芳突然来了电话,她便立即去到另一个房间,或干脆出门去巷道上接,仿佛来电里有什么秘密。
他们爱散步,就是经常一块去广场走圈圈。以前一走就是二十圈,少一圈也不下火线。
而今最多三、五圈,有时出门刚走拢广场,忽然一方就说有点事忘了,要回家去一趟,索性就走了。
周末到了,他们会事先给孩子零钱,说早上自个儿去外面买早点吃。因为这是他们睡懒觉的时间到了,并且一睡就要睡到午时。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的,再晚也没有超过上午九点起床,多年来一直如此。
但凡假期,他们一定会相伴出门,或近郊小景点,或某某公园,高高兴兴地去玩上一天,再美食一顿。
而今似乎无恋游玩,就是约好去哪儿哪儿玩,往往走到半道,就会有一方说不想去玩了,又打道回府,
闲暇时,他们会去逛商场。以前都是两人同行,相依相伴。一旦购买什么穿的用的,也是互相品看,互相参谋。
而今同行少了,就是同行,购物上也寡言少语,似乎你买你的,不关我甚。
原来,他们有个习惯,时不时会出去吃馆子。现在似乎兴趣渐淡,或者本来商量好的,晚上去某某地儿吃火锅。菜单都勾划了,又说不要了。还是回家煮红苕稀粥吃,还未到家,又说还是去中餐馆子吃中餐去。
你看看,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在上班方面,芬芳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以前,每次都是提前一刻钟左右到达工作场所。而近半年来,上班迟到、早退的現象成了家常便饭。
再就是,以前芬芳上班,从来都是精神饱满的。看她那架势,只要一站上工作台,机床边,就有一种“志在必得”之气慨。
真的,她从来都是把工作视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平时也总把“工作着是美好的”这句话挂在嘴边。
那时的芬芳,虽然心中也觉得车工苦累,但从没有从嘴上说出过工作多苦多累的字眼。至少,在鲁大大耳里,还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话。
有时加班时间长了,回家后,大大主动问她累不累,她会说,有点,但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种精神状态伴随其多年。
想那时,芬芳的心态真的很阳光,这给鲁大大心头留下深深的印象。
现在的芬芳,似乎没有那种工作状态了。虽然还时有意气风发的样儿,但萎糜不振的时候却多了起来。
上班时,鲁大大总会在工段办公室碰见芬芳,多次都见她没精打采的神态。
这些,倒不是说她工作不好,或对工作有什么想法。反倒是工作太闲了,没有了工时、计件的压力,太轻松了。轻松得无聊,好像难得度过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
或者,有什么心中之事,忧的?
反正与以前的她有异样。
这异样,说起来也没什么,但前后一比较,一对照,明镜般地显现出两个不同的人来。
鲁大大隐在心中:芬芳似乎在悄无声息的变化。这些暴露在点点滴滴的日常生活中的异样,到底反映出什么?
是身体的不适?还是有其他什么东东?
这些,让鲁大大平白多出几分猜疑和忧思:
芬芳在想什么?
到底是什么在让她变?
是在戒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