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没有一点光亮,她就这样过了七年。
她那时候,别提多喜欢白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点灯?”
一阵脚步声传来,“吱呀——”,房门被打开。
来的人是华鸯,她点亮了门边的油灯。
微弱的灯光显得陈若凌惨白如纸的脸有些怖人,那血红的伤口在微光下呈现。
她一眼便看出了不对,迅速点亮了房内的所有油灯。
接着走到陈若凌身边,不由震惊:“你这是干什么了!怎么……”看到床边上地下的一片血红,以及绿浓包绕的腐肉,她不由心头一颤。
接着她拿起陈若凌的手,眉头紧蹙,看着眼前人痛苦的面容,咽了咽唾沫。
她没有开口,不过是愣愣的盯着胳膊上的被切掉一片皮肉所裸露的地方,手微微颤抖。
见状,躺在床上的女子目光不敢再停留在眼前人的身上,合上眼,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你……还是被尸噩……”
“嗯……”
“看来不止是魂魄,肉身也……这寻常药物怕是无法将此愈合。”女子面露心疼,语气却是强硬,“天雷之上多一个尸噩,命大!”
“是啊……咳咳……阎王舍不得收我。”
“法力能助你痊愈,我的法力恐怕已经不足……待他们回来吧。”
华鸯移目至一旁的窗外,眼眶微微发红,她抓住床铺上人的手,紧紧握着。
“你这样子……真是……一点也不怕……真像你师娘……”
陈若凌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师娘可比我勇敢。”
“是啊……她从未跟任何人屈服,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眼泪在华鸯的眼眶中打着转,仿佛下一秒便要滴落于地。
她极力不让眼泪流出,心中传来的千般痛苦弥绕着她。沉默中,好像听到一个人思念的声音、不舍的声音。
“我答应过你师娘,要好好照顾你,你若是出什么岔子,她在天之灵可是不能原谅我……还有,你那些好友,定不想让你在此丧命,你一定要挺住。”华鸯放下她的手,默默走出房门。
此时她做不了什么,不过只是让陈若凌静静。她不会言论,一直如此,除了在花满楼,毕竟客人身上有着她需要的东西。
在门外,华鸯的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在地板。
“师娘……在未给您报仇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她心里想着,咬牙强撑着,面对尸噩、雷之力对肉体兼灵魂的痛苦,她的世界好像一切都恍惚了。
“你们……也要安全归来。”她望着窗**云密布,心里很是煎熬、不安。
“还有多远啊!”林秋莹皱眉看着无尽的树木,身边被黑夜涅没了光芒,她心里有些着急。
郑晔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道:“丑正前可到。”
“哎,不知若凌现在可好。”林秋莹转头,看着比她高约半个头的郑晔,喃喃道:“你说……你实在是一文文弱弱的书生样,为何会去拜师学武?”
郑晔不过笑了笑,看着走在他们前不远处的萧叙,道:“你问他便知道了。”
看了看一身黑衣的人的背影,她瘪了瘪嘴:“真是无趣,我去问他?他个木头,能说什么?”
“那我也不便与公主说了。”郑晔的话语中,似乎带有戏弄的感觉。
但林秋莹可是一点也没听出来,瞥了他一眼,脚下加快些速度,“本公主也没兴趣!”
“那公主方才还……”
“没有!”
郑晔没再开口,轻咳了一下,笑了笑,也加快了步伐。
“心真大……”萧叙在前面冷不丁的说了句,似乎不想离林秋莹太近,走的也是更快了。
“木头!”林秋莹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又转头看向身后的郑晔,“还不快点!若凌可没时间耽误。”
郑晔一时哭笑不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