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狠狠的将那孩子背上、手臂上的鳞片剥离。而那孩子满头大汗,拳头死死攥着,手心流出鲜血,那时被自己攥破的,。眉头紧蹙,却未发出一句痛苦的呻吟。鲛人剥鳞,如同将皮剥离,将骨从血肉中生生抽出,痛苦可想而知,生不如死。
而那个天洲人颤抖着手,口上喃喃念道:“莫要怪爹,莫要怪爹,为了让你能活下去,爹才……”呜呜的留下泪水。
而在那屋子的窗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静静看着,陈若凌一瞧,未能看清,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再看到光明时,只见那孩子跪在地上,默默地看着眼前那被割下的头颅,眼里未有流露任何感情,可被捆绑在背后的手却紧紧攥着拳头。
“杀了他!”
“外族人的杂种不该留!”
“杂种!”
周围围观的人皆是白发,不论成人或是孩童,都只是大声附和着,眼里未有任何同情。像一群被细线操控的木偶,只是跟随着操控者,没有任何思考。
那孩童一声不吭,他虽才三岁,可鲛人与天洲人所混种的孩子,必不跟其他人那样普通。他有着比同龄人要高的身材,比同龄人成熟的思考,以及同龄人不可能拥有的戾气。
一声不吭,静等身后大门内的人发话。
冷漠、恶心、腐烂的味道涌入他的心头,令人作呕。
“人且莫杀,留于我用。”粗犷沉重的声音从那门内传来,随之一股黑气将那孩童卷入。
大门敞开,众人皆跪拜,不敢有任何反对的话语,只能面面厮窥,瞥着那被卷入门内的少年。
血龙——天洲的王啊!统领天洲,护天洲安宁,为天洲做主。若有违抗血龙者,杀无赦!
陈若凌还未能搞清楚情况,眼前一黑,她来到了那刻着诡异符文的大门内。
只见一条浑身黑鳞、眼睛血红、身周围绕着缕缕黑气的龙卧在一个祭坛似的的巨大空间,红黑的色调令人发惧,一片诡异与寂静。
“没想到……真是轮回。”那龙缓缓开口,吐出些许黑气,一只眼注目着眼前比他小上十倍左右的孩童。
只见那孩童不明所以,眼里却是如深潭般冷寂、淡漠,散发出丝丝凉意。
“今后你便是我的侍从,为我所用。轮回前你不能出任何事!”龙的声音放大,忽然仰天长啸,召唤来一股黑气,缠绕着孩童。
那孩童被缠绕于半空,龇牙咧嘴,看来是受了极大的痛苦,扭动着脖子,身体的关节也“咔咔——”作响,却未发出一声惨叫。
“今后你便在此处习功法,日后必有帮助,当然,是对我有帮助。”血龙留下一句话,便不知消失在了何处,只留下那个孩童——萧叙站在原地,捂着心口咳嗽着,抬起头愤恨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冷冷的笑了笑。
又是漆黑一片,她习惯性的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她看到了一个少年浑身是血,手臂上的划痕一道又一道,眼里却是无光的、暗淡的。他机械似的走着,面无表情,像是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以及血腥的刺鼻。
忽然,他倒下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陈若凌想上去扶,手却穿过他的身体。对啊,这是回忆,而她只不过来到他的回忆罢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一股朦胧的黑气将他卷起,不知去了何处。
陈若凌怔怔的看着眼前一片朦胧的废墟,似乎是那般熟悉,却又看不太清晰。眼前的迷雾根本无法拨开,随之她的眼前一晃,又是黑暗。
而下一幕,让她不由震惊。
天洲,覆灭了!本是繁华一片的天洲城,如今已是一片废墟。而在废墟中间,几位黑发黑瞳、头发束起、身着银白铠甲的士兵正将锋利的剑刃架在几个天洲人身上。而那几位天洲人,个个长相绝佳,除了最边缘那个半鲛人的蓝发少年,其他全是肤白貌美,正值及笄年龄的女子。纷纷跪在地上,眼里流出泪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