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一路上未必有什么好的事物,如今他们身负重任,丝毫不得迟疑。刀山也罢,火海也罢,生死何怕,那便去走一遭。
陈若凌看着眼前的一切,闷不做声。
“去往汀海的路有且需一整日,艰巨啊。”华鸯不由感叹,话锋一转,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你可知我是骗他们的?”
“什么!骗他们?你刚刚的命契……”陈若凌瞬间醒神,瞪大了双眼,转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顿时间惊恐起来。
“六星阵的诅咒我有且能破,只不过是让他们消除六星冤魂这个祸患罢了,真是抱歉,借你们之手做事了。”
“你!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冒这个险。”陈若凌说着便要站起身来,却被什么固定住,无法动弹。
“不过......六星冤魂只有于你身边,我才得以破那六星阵的诅咒,也不算是完全的欺骗吧。”她淡然的看着眼前挣扎的陈若凌,接着又开口,“不过六星冤魂的载体是人的躯体。”
“人的躯体?”
“那位姑娘便是最好的载体,不修行法术之人必是最为好的人选,遭受的反噬将不会那么痛苦。只是,六星冤魂是无法剥离,将于载体共生,直到载体灯枯油尽,才得以消散。”
“你的意思是,秋莹若是成了载体,必会被反噬所折磨?”陈若凌压制不住情绪,眉头紧皱,口气是那般的焦急。
“不错。”
“可……可……”陈若凌脸色苍白,颤抖着的手一时间不听使唤,嘴里喃喃道,“岂不是我害了她?”
“她既然愿意,必是她的选择,她待你倒是不浅。或许她心里,你便是那最重要的人之一,如果这样,你就算是去拦她,也是无用的。”华鸯说着,眼望窗外,“她很像你师娘,你……与我的过去,也是那般相似。”
“或许吧,她……我真的不想亏欠她,她真的是个好姑娘……她本该无忧无虑的当她的公主,却因为我……我对不住她。”陈若凌口气渐渐变淡,说话也带着些许哭腔。
“无忧无虑的公主?呵,如今冰玱对燕影虎视眈眈,就算是她现在什么都不会,之后也要面对战争,迎接他人,或是自己的死亡,总会提到上战场。”华鸯反驳了她,话中所带的是颤抖、恐惧。
“嗯……”
“如若我没猜错,你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灭冰玱报仇吧。”拉回正题,华鸯调整好情绪,还是那冷模的样子。
陈若凌转过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好似被什么所压制。
“当年红邺门被灭,而你在九屺台之上逃离,想必你如今还未死,是因为那噬魂珠吧。”华鸯好似看透了一切,说话必然是毫无波动,平平淡淡的,如镜面,迟迟未被打破。
“嗯……你为何一切都了如指掌?”陈若凌惊讶了,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能将她穿透,好像她是自己体内的蛊虫,蛊体所有的事她都清楚。
“七年前那日,华鸳被沈巍处死,我的与她以红鸢之术相连,必然是有感应。但我知,她已死,我再是如何,也无法去挽留。所以当日我边去落魂雪山的泉台之上,与她最后再见一面。那时的她已经没了肉体,只是一缕即将消散飞升的一个魂魄,那时,她便与我说了你的故事。”华鸯情绪有些许失控,声音逐渐低沉,“她说,以后你若要问起,便把信给你。”
华鸯慢慢起身,从自己床的枕下,寻出了一枚发黄的信封,信封无任何文字,只是空白一片。
“你师娘也是个被七情六欲害惨了的人啊,当初她执意要与你师傅张成一同前往红邺门,誓死守护红邺门。你师父是红邺门的传承人,身上担负着使命,作为天下第一门派,不得无人支撑,你师娘便与你师父共修红鸢之术,险些走火入魔。不论我如何反对,如何劝阻,都是无可奈何。如今,却是死在了她所执着于的红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