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副模样。
也就是这两人,被命运安排到了一起。
那日,卫世悬依旧是喝着闷酒,一脸愁郁,眼神里满是绝望,人人都避而远之,只有韩深一人,上前夺过他的酒,猛的摔碎。卫世悬心情本就差到了极点,他人这样一惹,必然是大怒。眼神里透露着杀气,顷刻便要凝法将此人的头颅取下。
“整日喝个烂醉,毫无志气,你连我这被遗弃的人都不如。”韩深怒然的口气,有力却微微颤抖。原来,他早已看这颓废的卫世悬颇为不爽,他不明白,这个年纪,武功法力了得,在这三王之位的人竟是一个酒鬼,真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国度。
卫世悬听后,愣住了本要抬起的手,空洞迷茫的眼神中映着韩深满是伤痕的脸颊,瞳孔收缩,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虽说你那半张脸被毁,但你另半张脸无事,有如此高强的法力和精进的武力,为何不用次来弥补你那半张脸的缺陷呢?颓废下去想成那人人口中所说的废物吗?”韩深壮起胆,面朝着眼前这个带有半张面具的人,神器那般的坚定。他早已打探到他的消息,此次行动,只不过是为了在冰玱王城得以立足,攀上高人才能站得稳,才能往上爬,才能得到想要的。
“......”沉默许久,卫世悬低下头,呵呵的笑了笑,道,“你不怕我这半张怖人的脸吓到你?人人都避而远之,你胆子倒是不小。”
“臣只是见卫王日日如此,且你是冰玱的顶梁柱,冰玱不可无支撑的王。”韩深行礼,接着又说,“我倒是不信,一张脸罢了,难不成能吓得人连滚带爬?”
卫世悬并未多说,只是揭下那金面罩,朝着韩深的方向看去。那疤痕确是怖人,烂肉无法长好,形成凹凹凸凸乱长起的皮肉,右眼也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凹陷,着实令人头皮发麻。
“倒也没他们所说的那么怖人,面具反倒是给您这脸增添了几分姿色。”韩深虽心里颤抖着,表面却是那班镇定自若,毫不在意的样子。
显然,这样回答卫世悬从未听到过,之前所看过他那半张脸的,不是吓得连滚带爬,就是大汗淋漓,瞳孔威慑,除沈巍从未有人如韩深那般镇定自若。他的心一阵动摇,不知什么感觉涌上心头,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叫什么?从何而来?”卫世悬虽之前见到过他,但并未去管他,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回卫王,鄙人乃韩深,从尘荃而来。”韩深低头示礼,嘴角微微勾起。
“你便是那沈巍从尘荃捡回来的?倒是听他提起过,只是未有关注。”卫世悬带上面具,打量着眼前这满面尘土,伤痕无数的少年,冷冷道,“听说你天赋高于常人,根骨更是绝顶,为何不派你去军府练武习法,而来我这干些下人的活。”
“鄙人不敢当,只是他人的说辞罢了。或是王上那时眼花了,看错了人,才得以于此。”
“平日看你那不屈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我从前的样子。”
“鄙人不敢与卫王相比。”
“明日辰时,东庭。”卫世悬说完,便起身,径直走出所在的中庭,剩下韩深犀利的眼神。韩深达到了目的,嘴角一勾,眼神中透出了不屑。
果不其然,韩深确是根骨极好,卫世悬日日教他武功,教他用法,布阵。进步极快,不过一年便达到了常人所要修学三年的程度。
他们相处到了韩深十七岁,平和的日子终被打破,沈巍听闻之前“捡”回的少年,如今竟如此厉害,功夫法力如此高深,便下令将韩深从卫世悬的府中调离,调到了军府,授他煌火剑,让他掌握寒天之力,成了冰玱的首将。正所谓日久见真情,相处甚久,本是主奴关系的二人也成了要好的兄弟,这一分别,不知何时才得以相见。军府除冰玱王,无一人能随意出入,即使是三王,得不到冰玱王的特令,也无法进入。守卫严密,又布有阵法,想偷溜进去也甚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