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主并不喜欢马飞,当初上高中的时候她已经明确告诉过马飞了。
既然身主不喜欢马飞,占用身主身体的张文文自然也不会喜欢。
马飞还以为自己当了工人就能改变张文文的想法,但他错了。
即便是马飞现在吃国家的饭,升了小官职,也照样改变不了张文文不喜欢马飞的事实。
读书的时候,马飞从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调皮捣蛋,做事也不认真,她不喜欢做事不认真的人。
张文文走进房间,把马飞的东西拿出来塞给他:“这东西你还是带走吧,以后不要来我家了,免得别人说闲话。”
张文文说完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马芬芳的脸色当即就难看起来了,张文文这闺女怎么这么倔,也忒不给她面子了。
王翠莲只能一个劲儿地跟马芬芳解释:“文文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可别往心里去。回头我说说她。”
马飞红着脸,赶忙拦住王翠莲道:“婶子,你千万别说文文。我没提前和她说就贸然来找她,她不高兴是应该的。”
说着,马飞又把东西递给王翠莲:“婶子,这东西就是我特意给你和文文买的,怎么着也不能再带回去。你快收下吧。”
女儿都把马飞的东西送出来了,自然有她的原因,自己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因此,王翠莲一个劲儿地婉拒,说什么也不要马飞的东西。
送走了马飞和马芬芳,王翠莲进屋子里来,看到张文文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文文,你刚才也忒没礼貌了。你芬芳大娘怎么说也是经常跟咱家往来的,你刚才那样说话,芬芳大娘回去可不生气么?”
张文文心平气和地说道:“妈,你以为芬芳大娘为啥跟咱往来?还不是因为想撮合我和马飞!上学的时候我和马飞是前后桌,他从不好好学习,还老把我的辫子绑在凳子上。我这头发就是那时候剪短的。”
听了女儿的话,王翠莲哭笑不得,对张文文说道:“那会儿还不懂事呢,同学之间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
张文文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他家里花了那么多钱把他送到学校,就是为了能让他好好学习。可是他呢?非但不珍惜学习的时间,反而在该好好上学的时候调皮捣蛋。他这是拎不清轻重。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王翠莲不再说话了,只是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也罢,女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她长大一点了,有辨识人的能力了,那会儿再说吧。
免得像她一样,结婚早,识人不准,年纪轻轻就被抛弃了,连带女儿受尽村里人的冷嘲热讽。
她可不想让女儿再走自己这条老路。
看到张文文麻利地把东西收拾好了,王翠莲有些恋恋不舍地问道:“文文,你真的决定回去上学?”
张文文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决定了,妈。我已经攒够了学费和自己的生活费,你不用担心我。平时你上工也要注意休息,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别硬撑着了,该请假就请假。现在咱家走得动了,不像是以前,身体最要紧,你别太累着自己。”
王翠莲轻轻地“嗯”了一声,眼圈不由得再度泛红。
和王翠莲告别后,张文文便背着自己的东西,义无反顾地去学校了。
其实,张文文之所以拒绝马飞,是因为学校里已经有了她——或者说是原来的身主——喜欢的人。
这种喜欢,更确切地说,是暗恋。因为她从来没有把自己隐秘的感情告诉过任何人。
身主从高中退学回来后没多久,之所以一病不起,也是因为那个她喜欢的人。
想到从高中辍学后,以后他上了大学,而自己会留在村里种地,以后再也没有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张文文的心就像刀割一般疼痛。
家庭的贫瘠,思念的牵扯,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下,身主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