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听完,闭目想了一会儿。
之后仔细打量着庾献,笑问道,“我记得重玄子说过,你是山中长大的道童,为何下山不久,就有这样的见识?”
庾献早就想好怎么解释自己这身本领。
“弟子被妖将管亥劫持后,和他在蜀山间逃亡。有一日遇到了朝廷的虎贲中郎将李肃,弟子可能……,受了妖将牵连,被李肃捉拿前往洛阳。那李肃乃是秦朝大将李信之后,手中有一道吴起传承。弟子侥幸破开局中之谜,得了这份机缘,有了兵家和儒家的手段。”
张鲁笑道,“原来如此,你倒是走运。”
接着又问道,“后来呢。”
“额……,后来弟子到了洛阳。那时董卓作乱,诸侯们在关东兴起义兵。我为了自保,附和董卓心意,提议迁都长安。董卓当时的处境很是微妙,为了营造声势,就将弟子立为了国师。”
“哦?你竟被立为国师?”张鲁有些惊奇,“满朝儒宗难道就干看着吗?”
儒家和道家现在可不对付。
汉初的时候,两家为了掌控朝堂,更是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较量。
庾献连忙解释道,“其实这里面有些缘故。弟子提议迁都长安虽然对董卓有些好处,但是对汉室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那些义军虽然蜂拥而起,但都畏畏缩缩,不敢直面西凉军的锋芒。内部更是一盘散沙,龌龊极多。”
“董卓人在洛阳,离叛军极近,有殊死一搏的可能。一旦董卓看透关东联军的虚实,击破那一盘散沙,稳住脚步,恐怕天下再也没人敢忤逆董卓的意思。朝中大臣大多认为董卓只是骤然奋起的异类,认为他的败亡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也不想仓促的和董卓决出胜负,所以弟子的建议才得以通过,国师任命也得到了朝臣默认。”
“原来如此。”张鲁点点头,又问道,“后来呢?”
庾献,“……”
这掌教。
该不会是宅久了吧。
也是,就算选择原谅,有鬼姬这个娘亲在外面搞事儿,恐怕张掌教也没脸在外面瞎晃吧。
庾献心中同情,挑不重要的东西又说了一遍。
牵扯到传国玉玺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提的,白银葫芦的秘密也得藏好。
庾献还得重新编造一番。
“朝中大臣王允,刻意攀附董卓,又心慕长生之道,因此拜了弟子为师。后来弟子无意中卷入了朝堂纷争,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庾献正待一笔带过,可凭张鲁一教之尊的修为,如何掐算不到庾献的意思。
他一摆手打断了庾献的话,饶有兴致的说道,“具体说说。”
“额……”庾献额头微微冒汗。
这我还得现编。
“具体就是我打听到皇宫中有一浑天仪,威力莫测,可以作为阵法根基。我为了在接下来的变乱中不受制于人,决定主动出击,将浑天仪掌握在手中。”
也就是偷……
张鲁听的抚须,“好好好,我道家虽说清静无为,却不是任人宰割。何为无为?为而不恃,是为无为。主动出击,把握机会是为,成竹在握,退而不争,是无为。”
张鲁说完,见庾献呆呆的望着自己。
轻咳一声,板着脸道,“你可明白。”
庾献回过神来,“弟子受教了。”
心中却觉得有些荒诞,老子偷个浑天仪,还偷出道理来了。真不知到底是张鲁出了问题,还是道家出了问题。
“你继续讲。”
庾献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弟子潜入宫中,意外被卫尉张温撞破,弟子好一番搏杀,才算逃出皇宫。”
张鲁目中有光,把蒲团往前挪了挪。
“怎么好一番搏杀的?”
这一段经历,庾献倒没有什么不好见人的,就将当初和张温的斗法,直接如实说了。
张鲁听了更觉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