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和郭嘉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有余悸。
这青青子……好像有点凶啊。
不过,庾献很快摆正了心态,挺起了腰杆。
我怕什么,我是鹤鸣山的道人,还是重玄子的嫡传,难道还怕被这位师叔斩了不成。
至于郭嘉嘛……
庾献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
老子不愿意违逆天命是老子的事情,要是被别人斩了你,那就不好意思了。
谁料郭嘉看了庾献一眼,不但淡定,竟然也理直气壮的挺起腰来。
咦?
庾献诧异。
这个二五仔神气什么。
郭嘉向他嘿嘿一笑,淡然说道,“叔叔有所不知,在你亲口认我为侄后,我就带着当时见证的众人去寻了郑祭酒。那郑祭酒得知前因后果,夸赞我一心向道,又卖你的面子,已经……,点我为道童。”
庾献听的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接着就见郭嘉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本这山中一道童,自然不会怕治头大祭酒青青子。”
嗯?!
庾献心中的警惕瞬间拉满。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庾献心头顿时有了重重疑惑。
一个被自己羞辱之后,仍旧能冷静利用这机会的人,难道会做无意义的蠢事吗?
这里面必然有什么不知道的阴谋算计!
庾献本能的觉察到不对,眯着眼仔细审视了郭嘉一番。
谁料郭嘉仍是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向庾献挤眉弄眼。
郭嘉要玩火,庾献更不顾忌什么。
他半带威胁的开口点了郭嘉一句,“呵呵,不要忘了你之前的身份。”
郭嘉听了微微一笑,认真回答道,“叔叔言重了,我放下前缘,专心修道,有何不可?如今我的鬼道修为远超同辈,正是因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说着郭嘉唤出了自己的小鬼。
那小鬼青幽幽的从他泥丸宫中跳出,凝实程度果然远超旁人。
就是呆呆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白云子本就对鹤鸣宫中的四宗修行偏见不大,见状欣慰的笑道,“这弟子入门短短时间,就有如此道行,果然不错。”
说完,白云子对庾献笑道,“你们两个小辈都是同门,论身份你还长他一些,往日有什么芥蒂,何不一笑置之?”
庾献索性直接撕破脸了,“师叔可能不知,这个冯笑,本名郭嘉,字奉孝。他其实本是颍川书院的弟子。”
白云子虽然鱼腩,连管亥都留不住。
但有他联手,多少有些用处,庾献倒也不怕郭嘉暴走。
“颍川书院?”
白云子皱紧了眉头,打量了郭嘉两眼,神情果然郑重了不少。
白云子这等道士可能对如今是哪朝天子都不感兴趣,但是儒家的顶级名流“颍川书院”却绝对能触动他们的神经。
郭嘉也不慌张,坦然的回望过去,“弟子是颍川人,自幼家学。长大后为了精进学问,就进了颍川书院,实不相瞒,弟子在颍川书院读书尚不足一月。”
听了郭嘉这番话,白云子倒是暗中点头。
颍川书院可不是什么教人读书识字的地方,而是儒学精进到一定程度的人,聚在一起砥砺交流的地方。可以说的上,满门都是精英。
以郭嘉这般年纪,能进颍川书院,估计也是主事之人卖当地豪族个面子。
郭嘉又侃侃而谈道,“弟子本就酷爱兵法、术数、杂学,真心钦慕的人物也不是什么儒门宗师,而是建立汉室的张良张子房。弟子来到巴蜀之后,见识了道门风采,遥想汉初留侯之事,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决心要像张良那样,弃世修道。”
听着这番说辞,白云子抚须,大为满意。
他对庾献笑道,“师侄可能不知,老道平时修行神思交感之术,对于是非虚实自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