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声势渐起,让刘焉有些措不及防。
原本他将汉中视为囊中之物,这才不慌不忙的一边刷声望,一边收拢着益州的势力。
谁想到随着汉中声势大振,反倒显得他之前的举动,有些眼高手低,华而不实。
就连许多益州的豪强,对刘焉的看法都动摇起来。
大造声势却碌碌无为的刘焉,比起迎难而上,逆境爆发的苏固简直就像是个绣花枕头一样。
这局面的变化,让刘焉有点傻眼。
好在刘焉本就有枭雄之姿,一见苏固这么不识趣,当即也认真起来。
他任命沈弥、娄发二将为先锋,先去抢夺剑阁。
随后让州从事贾龙清点蜀郡、广汉两地户口,征募兵卒。又让犍为太守任岐前出巴西郡,威胁汉中侧翼。又传召西部属国都尉董扶,让董扶起兵响应。
西部属国都尉共有两人,一居旄牛主征外夷,一居青衣主镇汉人。
董扶,正是负责镇压内部变乱的青衣都尉。
他接到刘焉的文书,立刻尽起青衣羌,起兵呼应。
刘焉本人则在鬼姬的陪同下再上鹤鸣山,拜张鲁为督义司马。张鲁虽然对此一笑置之,但是在鬼姬面前,还是郁闷的给够了这个后爸面子……
随着刘焉有条不紊的应对,川中的局面迅速稳定了起来。
刘焉这次丝毫没有大意。
沈弥、娄发二将出发没多久,就让帐下司马赵韪把自己的中军大营前移,又让治中从事王商草拟了讨伐苏固的檄文,紧急送往长安。
……
这一日,汉中太守苏固正在堂上高坐,忽听主簿赵嵩在外拜见。
苏固听人传报,连忙亲自下堂请人上来。
赵嵩礼毕开言,肃然说道,“府君,益州密探来报,说是刘焉正在厉兵秣马,向南蛮借兵,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攻打汉中郡。剑阁虽险,只能拒敌一时。那沈弥、娄发都不是易与之辈,府君还得早作打算。”
苏固听了皱眉,他一脸担忧的向赵嵩说道,“伯高,最近有不少流民进入汉中,现在汉中上下都在忙着安置百姓,充实各县。我虽有迎战之心,但这时候要是打起来,恐怕不但百姓遭殃,咱们也没有足够的人手物资。这可如何是好?”
洛阳这场大乱,让汉中受惠不少。
不少的百姓、豪家不知为何认准了汉中,纷纷千里来投。
这让汉中郡一下子热闹繁盛起来。
有百姓,就能开垦荒野,充实汉中的人力物力。
有豪家,就有文武俊才,可以深厚汉中的底蕴。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将百姓豪家安置妥当,理顺好上下关系。这样才能给汉中郡提供强劲的支持。
汉中兴旺在即,可是需要一点时间。
苏固很有信心,只要把这些人力物力消化掉,那汉中郡将会成为一个不逊于长安的西北大郡。
赵嵩听了微微一笑,“府君不必惊慌。这件事,我已经有些成算。”
“哦?”苏固连忙问道,“伯高有什么办法?”
赵嵩自信满满的说道,“下官虽在儒门大教,但年幼时有过一番奇遇,从一落魄老儒手中,学过一些纵横家的秘术。其中,有一‘朝秦暮楚’之法,自问掌握的还算熟练。若用在当前,破解汉中危局不难。”
苏固听了,半信半疑的问道,“这秘术有何了得,竟有这等妙用?”
赵嵩淡淡一笑,开言说道,“只要刘焉中了我这‘朝秦暮楚’的秘法,那么他在傍晚的时候必定会做出一项和早上相反的决定。我虽然不能完全控制这行为,但只要刘焉朝令夕改的事情多了,必然会被益州上下当成昏聩反复之人。要是凑巧混乱了益州的政令、军令,说不定还有奇功。”
苏固闻言大喜,“常听人说,纵横家一言可乱一国,近乎邪术。若伯高有此才能,我有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