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献当场就呵呵了。
这老东西想的还挺美。
庾献对这个猥琐老头也没有什么指望了,他看了蔡文姬一眼,“蔡姑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蔡琰听了一怔,显然没想到庾献会问他这个问题。
她有些露怯的说道,“兵事我并不精通。对战鼓的事情,也没有研究过。”
左丘俊逸不满的说道,“竟然还不信我。我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都多。我这样说,自然是有道理的。”
庾献直接对管亥说道,“把东西收起来,拿回家再说。”
左丘俊逸有些着急了,“价钱的事情也还好说,你先出个价,我再还一个,好说好商量嘛。”
听到这个老油条,这般看重这东西,庾献越发不肯卖了。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老老实实的王立,忽然开口说道,“不对吧,刚才这东西被挖出来的时候,那动静还怪吓人的。当时也没用什么鼓槌啊。”
左丘俊逸咬牙切齿的看了王立一会儿,见庾献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那东西只是敲击夔牛皮发出的声音,完全不能发挥出夔牛战鼓的真正威力,根本算不得什么。”
庾献原本还没什么,但是听到左丘俊逸的这个解释,真是要倒抽一口凉气。
仅仅是依靠夔牛皮本身的威力就有不小的威能。若是这个夔牛战鼓发挥出完全的实力,真是不可想象。
庾献想了想,对蔡文姬说道,“你既然不懂兵事,那你总该懂乐理吧!你就把它当成普通的鼓来敲打,我看看有什么效果。”
“咦?可以吗?”
蔡琰一脸的跃跃欲试。
“试试呗。”庾献倒是很无所谓。
蔡琰就慎重的多了。她来回的琢磨着鼓身上的阵纹,用手上下比划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不确定的向庾献点了点头。
庾献示意管亥躲开点,任由蔡琰施为。
蔡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长长的甲骨在夔牛战鼓上,很有节奏的敲击起来。
蔡琰的力气不大,那甲骨落在夔牛蒙皮上,只发出轻微的响动。
庾献感受了下上面的威压,确实也不怎么样。
左丘俊逸松了口气,又得意洋洋起来。
蔡琰却根本没受影响,她挥动着甲骨,又做出了一连串的敲击。
蔡琰敲击的位置,和鼓身上的阵纹隐隐呼应,韵律又带着音乐的优美。
渐渐的,庾献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苍凉悲壮的意味。
那声音虽然没有惊人的声势,却如澎湃的海潮,带着厚重的力量,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人心。
庾献动容。
他仔细听了一会儿,等蔡琰一曲敲完,向蔡琰确认道,“是《无衣》吗?”
蔡琰点了点头,有些意外。
“庾道长也对诗经有所涉猎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秦时的慷慨气概。
庾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这战鼓就算是失去了上面那威力巨大的诅咒,但是单从乐器本身来说,也是极为出色的。
一旦以歌曲本身的节奏,激活阵纹,仍旧可以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蔡琰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夔牛战鼓上的蒙皮,有些遗憾的说,“可惜这战鼓太大了,有些音我敲不出来,若是小一些就更好了。”
随着蔡琰的抚摸,那夔牛战鼓上的阵纹发出一阵幽光,随即缩小了数分。
这下不但蔡琰大吃一惊,庾献也惊的合不拢嘴巴。
这法宝也太有灵性了。
庾献在旁试着说道,“你让它再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