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或三百骑一股,或五百骑一股,从一边画个弧线绕到另一边,好像一条鞭子甩过弧线一样。
只是当弧线顶点与北桥最近时,就会有“嗡”的一片弓箭声响,密密麻麻地覆盖过去,地上瞬间长了一片白毛草。
躲闪不及的晋军架桥军士挨个摔倒,有的一头扎进了河里,挣扎了几下,就不见了踪影,河面上只留下了片片血迹。
河中两面将旗下,也有许多士兵列阵而出,沿着小岛北岸一字排开,与契丹骚扰军队对射。
河南岸禁军大阵里,又有一些推着弩车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沿着河边架上重弩,远远看去,那弩箭竟和士兵手里的长矛一样粗。
只见军官一声令下,士卒使用铁锤敲动机栝,巨大的弩箭以肉眼可见的踪迹,越过河中士兵头顶,直直扎入一队契丹人马中。
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一根巨弩连人带马把三个契丹兵钉在了地上,后面躲闪不及的契丹骑士又直直撞了上去,引起一阵骚乱。
趁此机会,河中架桥的士兵又把北桥延伸了三五丈,眼看就快要够着了北岸。
“虎!虎!虎!”南岸大阵禁军将士们纷纷欢呼,发出大吼,更是引得一些战马连连后退。
“那是谁的人马?”李昭趁着大家都在欢呼,歪头问道。
“河中打‘宋’字旗的是行营步军都指挥宋彦筠,打‘王’字旗的是奉国军都节度使王清,射箭的是控鹤军的士兵。”史彦超不知道他问的是谁,索性一股脑回答。
“嚯”李昭小小惊讶了一下,换成后世,宋彦筠相当于前线方面军副总司令,王清那就是集团军军长。
冷兵器时代,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都得冲杀在一线,只能说是作战方法不一样,主将也得身先士卒,带头冲锋。
眼看着北桥渐渐地延伸到了北岸,契丹大阵中又分出了几股骑兵加入到了弧线,箭羽变得更密集了一些。
日头升到正中时分,随着最后一袋土连着一个晋军士卒的尸体一起倒在了桥上,北桥终于被贯通。
眼见于此,“王”字大旗一马当先,直接顺着浮桥狠狠地砸进了冲过来的一股契丹人马中。
一时间,长枪并举,刀槊如林,士兵支开一人高的大盾,立在地上,那队契丹骑士还来不及放箭,就好像海浪拍在了坚固的石堤上,被一连捅倒数十人。
晋军为首一名老将,须发皆白,舞刀如飞,只见一团银光来回飞舞,契丹兵擦着的死,碰着的亡,并无一合之敌,正是奉国军节度使王清。
--------------------------
注1:一指挥五百人,为基础调动单位,比如某次节度使出兵,会带三十指挥或四十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