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兵源源不断地从远方涌动过来,看到这边中渡桥未被占据,当下踏上北桥往河中岛冲来。
张彦泽见状,一声令下,率领三千骑士就去抢桥。
眼下的形势很清楚也很急迫,若是后晋军能抢先占住中渡桥,那么就能跟恒州连成一片,可以左右夹击契丹兵。
要是被契丹人占住了中渡桥,隔断南北,那么形势就危险了。
后晋军踏上南桥,也往河中岛冲去,一边加速,一边箭来箭往。
两边见对面都互不相让,当下都是各提马速,弃弓摘矛,夹紧马腹,握紧刀枪,对面而撞。
“轰隆隆”,不知道多少人在一瞬间撞到了一起,刹那间两军前排人仰马翻,尸横遍地。
跟着而来的骑士也不减速,继续打马冲了过去,毫不留情地直接踩踏在前排撞翻的人马身上,一时间,骨断筋折,鲜血满地。
双方也分不清踩得是敌是友,这会谁也不敢减速。
谁要是减速,不但在对冲中会吃亏,还会被自己后面的队友给戳个透心凉。
撞在一起的人马越来越多,都拼命挥舞着武器想冲出一条生路,不断有骑兵被砍中或者砸中掉下马来。
地上死人越摞越高,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坡,坡顶棱线上,是无数挥着武器挤在一起的人,拼命想把对方推下去,战场形势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棱线上好像一个泥潭,吞噬着缠进去的骑兵,上去一队就陷进去一队,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双方似乎在顶力一样,谁先松手,谁就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张彦泽眼见前边形势胶着,心急无比,回头看看,手下除了亲兵都冲上了前线,身边再无完整建制人马。
李昭带着骑兵刚过南桥,一路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落在了后面,桥面就那么宽,前边冲锋之后,他最后才挤上桥。
眼见前边好像乱毛线团一样,李昭不敢贸然上前,仔细地找了一遍,也没看到史彦超的人影,他刚才急慌慌地冲进去,一下子就没影了。
李昭的这队骑兵骑术不精,而且是翼卫都仅有的一点骑兵种子,贸然撒进去于大局无益。
看到张彦泽在那边指挥的一脑袋汗,李昭想了想,打马上前,拽住了张彦泽马辔。
“你快带着你的手下从右边插上去,那边快要顶不住了!”张彦泽见李昭手下还有一队整建制人马,急忙下令。
“节度,不能再这么冲了,前边就是个烂泥塘,陷进去多少人都扯不出来!”李昭也是大喊道。
张彦泽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脸色变了变问道:“你有好主意?”
“节度请看,”李昭一指:“敌我双方在前方挤成一团,都是马兵,阵型不稳,我的骑兵可以下马步战,从右侧插过去,烧毁北桥,断掉契丹兵的支援后路,如此方可占住河中岛!”
张彦泽站在马背上看了看,明白了今天是没法冲到恒州城下了,当下同意道:“就按你说的办,你的人马太少,带上我的亲兵都一起去。”
李昭有点诧异张彦泽这会挺好说话的,不过还是抱了抱拳,往右侧而去。
“下马,拿好你们的兵器,咱们的老本行来了!”李昭招呼一声,老黑等人纷纷下马,扯出兵器,背负好引火用具,步战上前。
翼卫都骑兵,除了老黑几人,剩下的都是从步兵里选拔出来的,不但步战在行,盾牌、标枪、短斧一应俱全。
“这位都头,你带着亲兵们先冲,我们紧随其后,你们冲不动了,大喊一声,我们再上。”李昭扯过张彦泽亲兵都头吩咐道。
双方战术不一样,不能贸然混杂,只能一队一队地冲。
那亲兵都头不屑地看了李昭一眼,撇撇嘴:“瞧好吧你,咱自个儿就能烧了那破桥。”
说罢,招呼一声,带着亲兵直接上前。
李昭没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