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众将边边议论边走,李昭趁着机会,把史彦超拉到一边问:“老史,喝酒去?”
史彦超眼睛亮了亮,身体往前磨蹭,嘴里却说到:“不好吧,王虞候一会儿要回去咋办?”
“你看你真能装。”李昭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这么大的雨,王虞候得多忠于王事才会冒雨回去?没事,喝两口就回来。”
“那走吧。”史彦超擦了擦口水,吩咐亲兵:“我跟李节级出去一趟,王虞候若是要回去,你们就尽快告诉我。”
找了间小酒馆,店中人少,冷风凄雨,昏暗的光线下,二人对坐,李昭给史彦超倒了一杯酒。
“老史,会上我看你一言不发,你对王虞候的话怎么看?”李昭试探地问道。
“哎。”史彦超一饮而尽,看了李昭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李昭心说这是没喝到位啊,当下转开话题,只说些趣事,打开了史彦超的话匣子。
史彦超这厮,说不正经的事时候,比谁都能叨叨,不知不觉,几壶酒尽,李昭又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二郎,你看着老实,其实就也是个花花肠子,咱俩好歹也算是过命交情,你这话问的,怕是也不看好这次北伐吧?”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次还没开始打呢,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漫天都是,契丹人岂会没防备?”
“那又怎样,当兵吃粮,上官咋说就咋整,无非是个守势,打一打,谁也奈何不了谁罢了。大不了阵前亡,眼睛一闭,啥事都不操心。”史彦超心情有些低落,又是一杯。
“死,那也要分有没有价值,因为上面人的愚蠢而死,怕是不值当啊。”李昭说的看似无意。
“二郎,你到底要说啥?”史彦超再糊涂,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对。
李昭不正面回答,反而岔了开去:“那你说说看,这次出兵,朝廷任命的主帅可能会是谁?”
“无外乎是符、高、李、杜几人之一罢了。”史彦超随口说道。
符高李杜,指的是符彦卿、高行周、李守贞、杜重威,这几人都是当时的一方军头,节度使,资历威望都够。
李昭点点头:“那你再说说看,他们四个人当中,谁最有可能担任主帅?”
“二郎,你闲的?北伐主帅,那是握控十万禁军之人,我说了能算?要是我说的算,那你李二郎当个主帅如何?”史彦超满不在乎地说,哈哈大笑,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
“就是闲的,说说看嘛,你也知道,我对这种事情挺好奇的,但是向来知道的不如你多,跟你好奇打听打下,谁叫你啥都懂呢。”李昭送上一记低级马屁。
史彦超被捧得晕乎乎的,排出四个杯子,用筷子指点江山:“这四人里面,符、高、李三人是宿将,杜是外戚;宿将三人中,符、高又是外将,常年在外担任节度使,李节度反而一直担任禁军亲兵都指挥使。所以,李节度的机会要大于其他二人,但是跟杜节度比起来,反而又低了。”
史彦超说完,夹了颗花生米,斜眼瞅着李昭,心说:小样,厉害吧,佩不佩服你史大哥?
李昭见状,配合地问道:“那为啥李节度当主帅的几率比不上杜节度?”
“这你就不懂了吧。”史彦超心痒难耐,当下用筷子在桌子上比划了起来。
“李节度打仗厉害,但是正因为太厉害了,所以皇帝才不放心。你想啊,十万禁军都听一个人的,要是李节度有了不该有想法,皇帝还能睡得着觉?反而杜节度既是皇帝的姑父,打仗能力又一般,他要是有想法,别人不会服他,这才让人放心。”
“原来如此。”李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杜节度不怎么会打仗,要是跟契丹人对上了,被打败咋整,十万大军要是败了,中原可就再也没有军队了。”
“怎么可能。”史彦超失笑:“十万禁军,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