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有心事?”李太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
“爹?”李昭坐起来:“孩儿心里紧张,睡不着觉。”
“如此大事,你要是真能睡得着,那我倒要怀疑,现在的你是个什么妖孽了。”太公呵呵一笑,坐了下来。
“当年村里人穷,乡亲们集齐了全村的一点钱,托我跟你二叔去幽州贩卖牲口。临出发前,我也是担心许多事情;你爷爷就劝我‘事到临头需放胆’,如今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放手去做,万事有你爹给你撑着,我这把老骨头还禁得起折腾。”
“孩儿懂了。”李昭感动无比,两世为人,终于感受到了父爱。
第二日一早,刘太公骑着小毛驴紧走慢走,终于赶到了村外。
一进村口,就听到刘家祠堂里传来一阵阵喊叫声,刘太公怒气上涌,一拍驴屁股就走过去了,他要带着满腔的怒火推开门,在祖宗面前大声数落刘大脑袋。
靠的近了,一阵阵声浪冲击着耳膜。
“刘太公是非不分,竟然勾结土匪,还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这是刘大脑袋。
“换了他!”有村民喊道。
“刘太公年老昏聩,与李家庄为敌,反而失手被擒,给刘家村丢脸!”
“换了他换了他!”声浪愈大。
“他自己拖累了整个刘家村,为了救他,把整个刘家村的粮食、猪羊都拿去赎人!”
“换了他换了他换了他!”村民们振臂高呼,声振屋瓦。
刘太公听得胆战心惊,不敢上前,看看左右无人,转头就想跑。
偏偏这时候小毛驴犯了脾气,扭头不肯走,刘太公急的,大冷天出了一脑袋汗。
好不容易回家,他儿子惊讶的迎了上来:“爹,嫩咋回来咧?”
“先不说这个,”刘太公一把揪住他儿子衣服:“快派人去黑虎寨通知你姐夫,就说刘大脑袋要夺我的位置,让他带着人快快过来,多带点人,要不然,压不住场面了。”
刘太公急的跺脚,他儿子赶忙派仆人去联系黑虎寨,这一幕被一直盯着他的韩立看在眼里,随后,韩立向着李家庄出发。
刘太公见人出发了,擦擦汗,回过头恶狠狠地说道:“把这头蠢驴宰了,我今晚要吃大肠刺身!”
刘家村往黑虎寨的路上,路边一块田地里。
张铁柱和刘老实戴着斗笠扮做家丁模样,一边假装丈量田地,一边偷偷地回头盯着路上行人。
见到烟尘大起,一队土匪模样的人走过,悄悄地在心里默记,眼见人走远了,飞快地跑到附近一条沟里。
“队长,查明白了,带头的果然是二当家,一共五六十人,为首的都是壮年土匪,朝着刘家村方向去了。”
李昭点点头,回头环顾,队员们都在看他,等着他的命令。
如今计划已经发动,没了回头路,李昭果断地下令出发。
李明远押着刘老实在前,李丁带着二队在队尾,一路上避开大路,低调前行。
黑虎山位于太行山脉一处余脉尽头,山上有一峰,似虎头,山腰平坦开阔,似虎背,山四周悬崖峭壁,上山只有一条路,似虎尾。
整座山因富含铁矿呈黑色,因此得名黑虎山,黑虎寨就位于山腰。
快到山脚,李昭让众人隐蔽,抬头望去,只见山峰奇险,不似一般,暗道好运。
难怪官兵打了三次都打不上去,就这种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惜没有望远镜,远处看不清楚,李昭把刘老实喊过来:“说说吧,山上有几处关卡?”
“小人上次来此处,山下到山上一共三道关卡,山下那处盘查最严,山上反而较为懈怠,除此之外,并无其余。”
“每处各有几人?”
“山下八九人,山上不定,或三五人或一二人。”
李昭盯着盘肠小道,沉吟片刻,带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