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妨详细说说。”
“如今天下大势,”乌先生以茶代水,用手指蘸着在桌子上比划了起来,“后晋在南,占据天时,只是禁军主力尽数败北,石家气数已尽,这是没什么好商量的;契丹在北,占据地利,眼下虽然大胜,再往南或许能占据中原,但是终究不会长久。”
“为何这么说,我听说那耶律德光也是有雄才大略之人,难道不能在中原为王?”
“非也,一来胡虏无百年之运,二来耶律德光已过不惑之年,自唐之后,少有能过五十岁的皇帝,岂非是天命?三来,契丹军队不事生产,不发粮饷,每次出征都靠打草谷维持士气,在草原尚可,在中原岂能行?所以我敢断定,耶律德光无法长久占据中原!”
乌先生手划嘴说,给李昭来了场“广渡对”,差一柄羽扇就要化身诸葛亮,听得李昭目瞪口呆。
李昭知道,前两个理由太虚,唯有第三个才最实在,一直靠抢掠为生的军队,在中原能呆多久?
耶律德光靠契丹军队起家,他到时候愿意在中原住下,那些契丹贵族呢,他们也愿意?要知道,北边还有个地皇太后述律平呢,那可是个狠人,为了权力什么都做的出来。
所以李昭接着问道:“请先生细说。”
“天时地利一去,眼下只剩人和,眼下晋失其鹿,众人逐之,谁能占据人和,谁就能入主中原,再坐尊位。”
“那先生觉得人和指的是谁?”李昭故意问道。
乌先生不语,往西一指,李昭见他指着自己,有些羞赧地问道:“这……乌先生太抬举了吧?”
“并未抬举!”乌先生一脸正色,“节级试想,如今天下无主,兵力最雄者当数河东留守与南唐国主;只是眼下南唐国主正与闽越纠缠,河东留守现在只需要按兵不动,等到契丹人天怒人怨时候,再出兵夺取天下,正好可以占据人和!”
“所以节级,如今要站队的话,还是趁早选择刘知远为妙。”
“阿这。”李昭摸了摸鼻子,他开始以为乌先生说的人和指的是自己,还推脱了一下,结果发现人家说的是刘知远,因此有些尴尬。
“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能参加这种逐鹿游戏!”李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