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裕军律,无故损害马匹者,斩立决!”王松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话的士兵吐了吐舌头,也不害怕,笑着说道:
“大裕军律,殴打上级,杖八十,流千里。那也不是必死,看来这厮还不如个畜生。”
“你倒是会算计,要不你打我试试!”
“......呃~”士兵闻言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说错话了!头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没说!”
士兵点头哈腰的道歉,屁股上被王松狠狠的踢了一脚,才长出了一口气,躲到一边去了。
这时车队的前方右侧出现了一片树林,树木不高,枝叶茂盛,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好像一条绿色的腰带。王松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不觉的放慢了脚步。这是以往战斗经验深深印在了骨子里的反应。
士兵们看见队正放慢了脚步,也都跟着慢了下来。温肃察觉后,骑着马来到队尾处,神色不悦的对王松说道:
“王队正,这样磨磨蹭蹭的怕是今天半夜也到不了驿站,你是打算露宿野外?”
王松实在是忍不住反驳道:“知事大人,缉拿案犯是你的差事。把案犯安全送到府城是我的差事。你的差事已经办完了,这路上的差事自然要听我的安排,您若是着急,可以先走一步,不需半日,您就可以到驿站等我们了。”
温知事闻言大怒,指着王松说道:
“你太放肆了,我要把你说的话禀告推官大人,你就等着受责罚吧!”
“悉听尊便!我们又不是府兵,就是惩罚也是东峡关的事!”
王松的本意也是想快点赶路,到驿站休整。方才放慢了脚步不是故意的,王松也觉得自己多虑了,大裕国虽然对外战事不断,国内却多年来太平无事,这里又是官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这温知事不断的指手划脚,着实讨厌,自己得想办法让他插不上手,思量片刻,王松正转身对手下的士兵说道:
“去马车上把盾牌、长枪取下来,所有人批半甲,十个人持盾在右侧防御,其余的人在左侧警戒,保持队形继续赶路!”
“哼~!故弄玄虚!”温知事见王松郑重其事的向士兵下达了备战命令,他作为文官无权过问,虽心有不甘,也毫无办法,便黑着脸骑马回到了队伍前面。
此时正是盛夏,北地天气也很炎热,披甲步行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所以王松只让士兵披了半甲。半甲的意思是不带头盔和腿胯的护甲,只着胸甲和肩甲。这时的天气即使是披半甲,走久了也是难熬。
大裕军纪严明,王松又颇有威望,众人心中叫苦,却都不敢抱怨,很快就排好了队形,继续前行,队伍行走了片刻,离那片树林越来越近,修路的时候为了避开这片树林,道路绕了一个缓弯,队伍刚走入弯道,王松的心里莫名地悸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树林中传来一声:
“嗡~~!”
“右拒盾!箭袭!”王松本就心生警觉,闻声想都没想,立刻大声喊道。
手中持盾的士兵瞬间单膝跪地,将盾牌立在身体右侧,低下头,肩膀紧贴着盾牌,尽可能的让全部身体藏在盾牌的后面,几乎相同的一瞬间,锋利的箭矢就射到了众人身上。
一个士兵动作慢了,被一箭射穿了脖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眼见的活不成了。还有两个士兵肩膀上中了箭,箭头卡在披甲上,并无大碍。
王松手中无盾,也没披甲,在大喊的同时扑倒在地,虽然狼狈了些,也躲过了箭矢。王松翻身起来,直奔马车,刚取下来一面盾牌,第二轮的箭矢又射了过来。这次众人都有了准备,只听见箭矢射在盾牌上佟~佟~的声音,再无人受伤。
树林里的人见射箭一时没了作用,便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大约有三四十人,大多手里提着长刀,只有几个手里拿着像长枪的武器。看上去比长枪要短一些,枪头也和长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