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年并没有像武思燕那般的纠结。
一个心大的人和一个心思没有那么深的人自然是截然不同,郑年此时的脸上根本不看出发生了什么。
一面咬着手里的花卷,一面走入了衙门之后,郑年将傅余欢叫道了偏厅里面,进行了一上午细致而又复杂的交谈。
“我明白了。”傅余欢看着郑年,“那我们该如何?”
“你认为该如何?”郑年靠在摇椅上,晃动着道。
傅余欢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郑年深思熟虑过这件事情,于是道,“既然入局不深,便静观其变吧,你还是打算要杀了安文月么?”
“是。”傅余欢的眼神闪过了一丝决绝。
“很难很难。”郑年道,“且危险性极大,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是我可以帮你。”
傅余欢看着郑年,没有说话。
“等我探查一番再做定论吧,现在还有五日便是龙诞之日,时间紧迫,他们的计划复杂至极,牵涉过广,且看安文月的应对该是如何,若是做得密不透风,我们便不能贸然出击,只能再做打算,等待机会了。”郑年道。
傅余欢点点头,“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说过,我们是朋友。”郑年笑道。
“我可以为你做什么?”傅余欢问道。
郑年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活着。”
京城的天暗淡了下来。
正午本该是天气最为炎热,阳光最为明媚的时候。
可是当郑年抬头望向天的时候,却看到的是满天的乌云。
黑云压城,本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也不知道天罡府的监卿能不能算出来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提点提点皇上。
可是转念又想,即便是提点了也没啥用,这皇帝能够指挥的兵估计也没几个,找来了一堆都是想杀自己的有什么用呢?
‘我要是这样的皇上不如一头撞死算了。’郑年嗤笑道。
“老爷,吃饭了。”钱好多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嗯?姜明呢?”郑年问道。
“姜哥拉肚子,让我来。”钱好多嘻嘻笑着。
郑年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钱好多,走回了偏厅,钱好多跟在后面将门关闭之后,才凑到了郑年身边,“老爷老爷。”
“嗯。”郑年知道她有事儿,于是也没说什么,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老爷,你和头儿一上午都在房子里面,是咱们衙门里要发生什么大事儿吗?”钱好多问道。
“大事儿。”郑年思索了片刻,“给傅余欢讨个老婆。”
“不行!”钱好多差点跳起来,两个麻花辫甩开,惊讶道,“怎么可以啊?”
“嗯?”郑年的眼神像是吃到了一颗大瓜一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钱好多竟然反应如此剧烈。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呢……就是……这个……”钱好多小眉毛一撇,一脸委屈道,“头儿来京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也无父无母,就是自己单干,虽然讨个老婆照顾照顾生活很好,但是……也不能胡乱找啊,若是找到不是好人家,身上又没有什么积蓄,被人喊倒插门,欺负他就不好了。”
钱好多嘟着嘴到,“你也知道,头儿这个人比较沉默寡言,平日里有什么都是自己担着,也从来不和我们说,有一日我看到他在后院练剑,整条臂膀都酸疼到打颤,也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好……好让人心疼的。”
可怜人总是喜欢可怜比她还要可怜的人。
钱好多是一个自带母性光辉的女孩子,这一点从钱老爷爷离开的时候,钱好多独自承受了那份痛苦中就能看得出来。
她这种人,比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如何从内心照顾一个人。
郑年心中不解,于是嘴上逗道,“我给他五十两,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