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
贾琏见了便有些不爽,又见他们说话的功夫,另一边,香菱早就和贾雨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妇人对上了眼,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都泪眼汪汪的,只是不敢擅自出声打扰他们说话,所以各自都忍着。
因此贾琏调转话口,问贾雨村道:“敢问雨村兄,这位可就是当年甄士隐老先生的遗孀?”
贾雨村一拍额头,连忙笑道:“瞧我,一说起话来连正事都忘了。”
说话间,贾雨村转身对着妇人介绍道:“这位就是世兄之前所提及的,当年苏州葫芦庙旁甄家主母,也是愚兄的恩人。当年正是甄老夫人,舍爱将婢女下嫁给愚兄的。”
说着,贾雨村又看向妇人身边的一个少妇,简单提了一句:“她便是拙荆,出自甄家门下。”
贾琏顺着贾雨村的介绍,朝着两个女人看去。
那与香菱泪眼相望的妇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生的慈眉善目,脸庞上,早已挂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只能从其眼角眉梢等处细看,才能隐约看见其年轻时候的风华。
在贾琏打量她的时候,其还有些谦卑的点点头。
是以,虽然身穿一身华贵的服色,但是贾琏还是通过其粗糙的皮肤等细节,看出这妇人这些年,应该是吃了不少生活的苦楚。她这一身华丽的衣裳,只怕也是贾雨村两口子,将她接过来之后给她置办的。
再看她身旁的少妇,年约二十七八,生的虽不算万分美丽,却也眉目清俊,唇红齿白,肤色容貌姣好。
兼之一身一看就是官家太太的气质,与封氏站在一起,倒显得她才是主母一般。
可叹造化弄人。虽然不曾亲眼看见,试想当年,却也可知,那妇人才是蔼可亲,气质优雅的主母,而这少妇,却不过只是其身边听候使唤的小丫鬟罢了。
毕竟是贾雨村的妻子,贾琏自然不会多瞧,只在对方欠身行礼的时候简单点了点头,便招手让香菱走上前来,看向那妇人问道:“敢问甄老夫人,可还认得她?”
听见贾琏的话,封氏再也忍不住情绪,两步走上前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香菱,随即一把将香菱抱着怀里,失声道:“错不了,错不了,她就是我的孩儿英莲啊,我的孩子,为娘当真做梦也想不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封氏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香菱眉心那一点胭脂痕。显然,这是最让她确定香菱就是她女儿的证据。
香菱被拐那年虽然才四岁,对最亲近的人多少还是有一点微弱的印象的。
这一点微弱的印象,在看见封氏,看见娇杏的时候,立马就被完全唤醒了。
所以,面对封氏的失声痛哭,她也禁不住抱住了封氏,默默流泪。
旁边的娇杏受到感染,也噙着眼泪上前将二人抱在一起,互说衷肠。
此情此景,旁的人大多都受到一些感染,一脸唏嘘之色。更别说原本就被贾雨村提起生父而欲落泪的黛玉了。
她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一时情难自已,在贾琏安慰的摸着她的脑袋之时,一转身就埋头在贾琏怀里,悄声哭泣。
贾雨村一直观察着贾琏这边,见状神色一动,却没有多言。
站着略等了等,贾雨村给妻子娇杏使了眼色,娇杏便擦了眼泪,提醒封氏此处不是说话之处,等进门再说不迟。
封氏点点头,她念念不舍的狠瞅了香菱几眼,才转身对着贾琏跪下道:“妾身多谢大人将小女从拐子手中救出来,此番恩情,妾身母女二人无以为报,愿一辈子给大人当牛做马,以回报大人的恩德。”
黛玉在封氏说话的时候,就将脑袋从贾琏怀里脱出来,正自觉方才的行为是不是很丢脸,就看见封氏跪在他们面前,她连忙就走开了一些。
贾琏看香菱也要回来陪着封氏跪下,忙一手一个将她二人扶起,对封氏道:“老夫人不必如此。
我救下香菱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