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如厕呢。这地方好冷,我窗户没关,被冻醒了,起来上了茅房。”黎铄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呢?是找我有事吗?”
顾长风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笑了一声:“我刚打坐完,这里不适合睡觉,便想到处走走,模糊间听见你这里好像有动静,便来看看,害怕是遇到了危险,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
刚才顾北林压制他的时候不小心弄出了声响,估计就是那一声吸引来了顾长风。
不知怎的,黎铄觉得这事还是不告诉顾长风为好,他正好还需要一个理由明日不与顾长风一起,便说:“多谢你了,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被灌了冷风,头有些晕,估计明天不能和你一起去参加婚礼了。不过反正我也不是来做任务的,应该没什么事吧?”
“你没有接卷轴,不用上交成果,自然没事,只是明日你不和我一起,就尽量不要出去,外面不安全,等参加完婚礼,我们就能离开了。”
黎铄这一路上跟着顾长风,他敏锐的听觉也帮了顾长风不少忙,在共同利益下,顾长风还是不准备丢开他的。
“好,早点休息吧。”
“早点休息。”
黎铄房间里的灯被吹灭,顾长风转身离开时眸色暗了暗。
他刚刚明明听见有翅膀煽动的声音,尽管很微弱,但同为羽人,他对这方面天生就敏感,羽人翅膀上的羽毛煽起的气流和普通的风有着根本的不同,这是他们羽人在战场的天空上辨别同类和敌人的依据。
可是黎铄一个安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凛白域中寻找强友就是最明智的选择,他没有理由背叛顾长风什么。
不是背叛,就是隐私。
顾长风收敛了作战状态,他虽然和黎铄同行,但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他需要黎铄的眼力和听觉为他探查前方的危险,而黎铄需要他的武力来消除危险。
不侵犯双方利益的前提下,他没有兴趣过问黎铄的隐私。
咯吱一声轻响,顾北林转身将门关上,轻手轻脚的将御神放在桌上。
旧盒骨守了大半夜,终于可以松口气,他甩着透明的肩膀:“你去了好久...见到你小叔了吗?”
“见到了。”顾北林清冷的脸上没有疲惫,那双深如潭水的眼里折射出战前的姿态,他与旧盒骨说了计划,便开始打坐。
明天的计划并不特别严密,他也不知道能否成功。
他缺少对这里的了解,这场仗并不好打。
但不管是否成功,总要试试才知道。
风吹过屋内,旧盒骨皱了皱眉,他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他闻见了柴油的味道。
惨白的月光打在顾北林脱下的外套上,外套上不小心被主人沾染上的油迹微不可见,在夜晚的衬托下寂静如死水。
天,快要亮了。
不到五更天,活死人便开始敲锣打鼓,门外边,大殿上,路上,还有花轿周围,都充斥着一个个童灵,和顾北林初入这里时所见到的一模一样。
童灵们拍着手,嘴里唱着阴间的歌谣。
森森的凉意把在场的活人均惊了个透心凉。
看似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实则潇凉无比阴曹地府。
一个脸上满是胡塞的男人用他那阴狠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人,参加者们中几个胆小的被他看得浑身一惊。
胡子男满意又轻蔑的笑了一声,眼神在触及到顾北林的时候更是肆无忌惮。
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孩,在他眼里,已然成为了送上门的乌水晶。
顾北林也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这种又有蛮力又没脑子的,最适合用来利用。
婚礼上的来宾只有十分之一是任务的参加者。
其他的,牛头马面都有。
十方来客,九方鬼神。
他们都飘在地上,顾北林扫视了一眼,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