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使着轻功飞奔到山下,在桦木林子的小道边就看到了那个令她心心念念的高大身影,她喊了他一声,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朝他奔去。
原先负手而立的周故闻声转身,见是陶花,脸上便现出了恰似春风般的温柔笑容来,他迎上去接住她,又从袖口内拿出一方帕子,为她轻拭香汗,“跑得这么急作甚?怕我跑了?”
陶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要是敢跑,我就敢上秦山去揪你,揪你不成,我就把金阳派给搞得天翻地覆!我就不信你还不现身!”
周故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那我岂不算是引狼入室了?”
“后悔了?”
“嗯。”
“嗯?”瞧他不假思索地颔首的模样,陶花急得瞪他,差点就要亮出手掌来去狠狠拍他一顿了。
周故就是要故意惹得她急了才把话说圆,他挡下她的手,又轻轻地为她别了一倃发丝在她脑后,温柔却又略带可惜道:“后悔今日没备下聘礼上门作聘了。”
“没个正形!”陶花嗔着,仍轻捶了一下他的肩头,可想到芮瑛的态度,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点怏怏的。
周故没察觉出她有甚么异样,只是趁她拍他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疼惜地握住那只软软的玉手,轻轻地捏了捏,“我没个正形,你不还是瞧上了我?照你这样的说法,咱俩也是半斤对八两了。”
陶花被他堵得接不上来,她咬牙跺脚,“好话赖话都让你给说了!周故你是老天爷派下来专程来收我的吧!”
知道她是佯装愠怒,周故还是揽过她肩膀抚慰她,“我的姑奶奶,哪能是我来收你呢,分明是老天爷派你把我吃得死死的才对,好了好了,这么早还没吃朝食罢?走罢,品香坊还是桂花楼?”
听到吃食,陶花把脸变得比她耍鞭子还快,“我要去恰怡轩!我想吃那儿的白玉香糕!”
“好,都依你。”周故一口应下,带着她就往桂城的方向走。
四下静谧得很,陶花干脆也就大大方方地偎在了他怀里。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桂城的恰怡轩用过朝食后,周故便雇了辆马车,带着陶花去了桂城东十五里外的东照马场。
东照马场是本国东边最大的跑马场,马场以西由都城严格管辖,以供皇家赛马、围猎所用,马场以东则下放至民用,以供百姓娱乐。
就在周故陶花两人到了马场,牵了两匹马骑玩的时候,玉琅与碧落二人亦不动声色地来到了马场,各要了一匹矮马,远远地走在马场西面。
东照马场以一片狭窄的七叶树林子为界,以西便是皇家用场,寻常人自然是去不得的,玉琅与碧落二人虽走在西面,但至多也只能挨着林子那侧走,稍稍越那林子半步,便有皇家派驻的侍卫来驱人,遇可疑者更是就地杀之。
别的不论,就算只有林子以东的地界可用,那也够寻常人牵着马溜上两三个时辰了。
玉琅和碧落到此来,自然也不好在恁旷然的马场跟着那两人太紧,容易引得那两人注目是一方面,二来两人也想有个自己的消遣。
两个交好的女子打发消遣时间,总能找到些独属于彼的话题共享,譬如说近日看中的甚么首饰啦、去桥下听到了甚么话本故事啦,再譬如说关于苍秋和魏青阳的八卦啦。
碧落虽是苍秋和青阳捏出来的人物,但因她那直爽的性子,许多事情在玉琅面前就包不住口,像苍秋与魏青阳是甚么时候成了上生星君的弟子、他们二人在仙界的那些斗智斗勇日常,碧落几乎没甚么保留地都说给了玉琅听,逗得玉琅是咯咯直笑。
“所以你也别看苍仙人平日里冷巴巴的好似谁谁都欠他三百万两似的,他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花的心。”碧落努了努嘴,恨不得用自己那张舌灿金花的嘴把苍秋脸上那张冷冰冰的人皮面具都揭下来似的。
玉琅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听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