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祝老看,那块毛料可是黑乌沙?”
喻父没跟着其他人下去,而是陪在祝狂生身边。
他一直从监控画面里观察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不错,除了有人专门在解石现场替他们做耳目,传达他们的意思之外,二楼还有很大的电子屏幕。
电子屏幕上投射的便是解石现场。
“十有八九。”
祝狂生笑起来,眼角皱纹横生。
“可我们这次运输过来的毛料,几乎没有老场口的东西。”
连喻父自己都不信,内场出了黑乌沙。
若早知道有这玩意儿,他们自己就拦下来了好吧?
“这
有什么奇怪。”祝狂生摇摇头,却并不多言。
喻父也不再问。
因为楼下已经因为这出绿的窗口热闹起来了。
“真是黑乌沙?”
陈老也惊讶了。
他扶了扶眼镜,让助理扶自己起来。
顾子轩就站在他身旁,直接取代了助理的位置,把自己刚认下的师父扶起。
“师父,黑乌沙现在市面上不是难得一见吗?”
到底是十八岁的少年人,顾子轩即便早熟,此时也难免泄露情绪。
若真是黑乌沙,出高绿的可能性极大。
那他不是要输给喻言了?
“难得一见,又不是绝迹江湖。
”陈老看他一眼。
到底还年少,心性不够。
赌石有输有赢,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不过,正因为顾子轩这副模样,倒是与他自己年轻时候很像。
其他人听说出绿了,都齐齐围上来,眼睛都恨不得落到那块擦口毛料上。
解石师傅也让开了一些,其他人更能直观地看到擦口的那一抹绿。
“这块毛料,是小姑娘的吧?”
不知道是谁,先看向曼殊。
小姑娘看这打扮,就是涉世未深的模样,可能是头一次见识赌石。
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点。
“不知道现在卖不卖?”
有那胆
大的玉石商人打算赌一把。
这种擦口的毛料变种的可能性极大,赌性大,风险也高。
但同时,高风险伴随着的是高收入嘛。
“别想了,人家是顾喻两家的小东家打赌的毛料,得全解。”
旁边人直接出声提醒。
对,得全解。
也有同样怀揣着这种心思的商人,一下子就按捺住了激动的心情。
喻言也同样兴奋,一兴奋,这手就直接搭到曼殊肩膀上了。
“曼殊妹妹,你看,出绿了,我们这一块准能赢下顾子轩的春带彩!”
“也不一定。”曼殊也有些小紧张。
这是她两辈
子以来,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心里砰砰直跳,难怪那么多人都好赌石。
这赌石真是太刺激了,心情如同坐过山车起伏跌宕。
“怎么会不一定呢,这可是严三叔开过光的!”
喻言说完,他和曼殊两人同时朝严湛看过去。
而严湛的目光却落在喻言的手上,皱眉。
他那只手搭在人家小姑娘肩膀上呢,没规矩!
曼殊比喻言敏锐许多,很快察觉到了严湛的目光。
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下,让喻言的手落了空。
就好像被长辈误会了什么似的,尴尬地垂眸,错开严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