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只当没看见。
再起手,是两支箭,同时从弓弦上射出。
然后是三支……
林楚楚干净利落的动作,让董吉人眯起了眼。
一弓多箭,这可是郑家的绝活啊!难道她真是?
“大人,国是别人的,可家是我们自己的!难道连自己的家,都要祈求别人保护?”
在看到林氏又一次三箭飞出,董吉人收回了目光。
林氏说得没错!眼下,只能靠他们自己!越是这样,越不能生乱!
二人再无目光交流,只余耳边萧萧箭声。
……
李大石面前的两个北漠人,瞪圆了眼,凝视着自己眉心处的箭矢,嘴张了张。
“来啊!北漠达子,老子送你们上路!”
将士咆哮的一剑挥出,两颗脑袋与身体分离。
血柱喷出一米来高。
或许是被鲜血刺激,李大石的眸色,也与之前不同。
逃荒的路上,他也杀过人。
好不容易忘记的事,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握着砍柴刀的手,关节咯咯作响。
“大石,小心。”
身后响起的提醒声,让李大石猛然回神。
举刀挡下。
将士再次挥剑,又为李大石挡下一波。
“兄弟,这可是战场啊!你出神,那不等于送人头嘛!振作起来!你把达子当人看,可咱们在他们眼里,连猪狗都不如啊!”
将士一边挥捡砍杀,一边像讲故事一样,把北漠达子做的那些非人的事,讲出来。
血腥非人的情节,比李大石逃荒路上所见,有过而无不及。
“想想我们的身后!无辜的百姓,还有你的家人!我们,得站住喽!”
将士三十出头,一身铠甲已经被鲜血染红。
连绵的小雨,也没能洗去那一身刺眼的红。
背后城楼响起一阵哨声,将士猛的一把拉着李大石,后退几步。
“防御!”
他们的头顶黑了,微有光亮。
盾牌,是藤制的盾牌。
噌噌噌噌的声响,落在他们头上。
“是弓箭?”李大石问。
将士点头:“这不废话嘛!咱们有弓箭,北漠成天骑马射箭,能没弓箭?”
话音未落,身后响起闷哼,然后是倒地的闷响。
藤制的盾牌,也不是能完全挡下箭的。
“不能这么等。北漠人就在根前,缩在这里,只能等着挨打。”李大石说。
“别着急,城楼上,有大人在呢!”
将士的声音,尽是对董吉人的信人。
是那种,绝对的,没有丝毫迟疑,义无反顾的信任。
果然,他们虽然缩在这里,却看到前面的北漠人,不时有瞪眼倒下的。
“大石兄弟,这回你信了吧!别看我们只有三千人守永来镇。可我们擅剑擅弓。昨日若不是被北漠人偷袭,也不会死那么多弟兄。”
“若是以往,我们都在城楼上,任凭他北漠人再凶悍,也不能入得城门半分!”
“让你们出来做近攻,也只是为了让将士们,能在城楼上远攻,才有守住城门的把握。”
咻咻咻的箭雨,密密麻麻落下。
一些尸体,已经成了刺猬。
不多时,北漠人开始撤离。
“走,可以回去了。”将士打了个手势。
撤去藤盾,只有他和李大石警戒的,向后慢慢退。
其他人,早就不要命的往城门跑。
之后,李大石二人,还不停往反,把老人的尸体,拖回了城里。
董吉人也从城楼上下来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百来具尸体,泪目了。
说了句厚葬后,尸体被官兵抬走。
那些失去亲人的,一路跟着哭喊离开。
董吉人拍了拍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