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的刘大拿,终于等到了讨好林楚楚的机会。
“杨老爷容小的多句嘴?”
“刘管事客气!有话请讲。”
“小的是粗人,说得不中听,杨老爷就当听小的放了个屁,别往心里去。”
刘大拿看杨启忠没有打断的意思,接着道:“少夫人是来买宅子的,杨老爷家宅子既要卖,那便该你情我愿。若不卖,便直道即可。”
“前面的事,已经过去,此刻再强扯出来说,有点说不过去了。论事儿,我和少夫人皆为买宅子而来,杨老爷既是卖家,摆个价钱,价高者得呗。”
他就是看不惯杨启忠打同情牌,压给李家上价。
只要杨启忠摆出价钱来,价他来杀,最后让给少夫人买即可。
“如果夫人不拿走。可以随意出个价。无论多少,我杨启忠绝不二价。您家的义举,杨某打心眼里佩服。奈何小女重伤在身,且容我为人父母那点私心。不然,也指定拿出钱来,帮助乡里。”
杨启忠?
林楚楚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见少夫人没回应,刘大拿把话接了过来。
“小的知道,姑娘重症,杨老爷这是卖宅子卖地,给姑娘凑药钱。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如今这年头不好,真论起来,那也是老天爷不给块好脸。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要不然,东大街四六口子的宅子,也不会二百两就出手了。”
旁边侍候的王响,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心道:你丫的要不要这么下作?至于舔得这么光明正大的,这么难看的?
对于刘大拿说,他才不在乎自己这张脸。
因为他知道,他的脸,是主子给的!
主子都变着方的,与李家交好。他讨好李家有问题吗?
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大拿还不忘,旁若无人的冲林楚楚使眼色。
夫人要脸面,不伤慈父之心。不好还价。
那这个坏人他来当就是!
刀磨好了,夫人只要点个头,就能杀猪了。
等一会儿回去,把今儿这事,给主子一说,主子指定能高兴好几天。
说不定,还得赏他。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有人都注视着林楚楚。
打开怀里的盒子,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
什么也没说,打开张响呈上来的盒子,取出地契和盖好印章的契约书,放进自己的盒子里。
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来不急看银票面额的刘大拿,起身道别,追了出去。
他心里一阵佩服。
少夫人这是只出一百两?厉害啊!借着杨启忠那句不二价,就省了一百两之多!
花厅里的杨启忠,半晌没回过神来。
觉得是自己得罪了人的张响,缩在角落里,连呼吸都劲量克制。
一身的皮,绷得紧紧的。
报应简直不要来得太快啊!因为他得罪了人,好好的宅子,一百两……
真的,他都想以死谢罪了。
看到夫人示意他下去,张响低着头,逃似的窜出去。
“老爷,咱们的歉意,算是表达到了。”
“虞娘,你都知道了?”杨启忠跌坐回椅子上。
“您放出风声说要卖宅子,有买家来,又从来不见,不议价。虞娘就知道,您是在等人。是虞娘的错,虞娘没有管教好女儿。”
杨启忠摆摆手。
“怪不得你。是我这个做爹的,太过宠溺,才使她养成了跋扈的性子。她若是能挺过去,希望能使他有所改变。作为父亲,就算散尽家财,我也会尽量医治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