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善才想要见自己,殷郊嗤笑一声。
如果杨善才只是得罪了微子启,如今正是用人与收买人心之际,他倒是不介意去当个和事老。
可你得罪了帝辛我还跟你玩个六啊。
不过,人还是要见一下的。
殷郊冲殷洪打了个眼色,兄弟俩立刻摆出最亲切的表情,亲自将杨善才迎了进来。
那姿态,真的是好像寒冬里的一缕暖阳,酷夏时的一盏梅汁,燥闷时的一两春风,宿醉后的一碗姜汤。
把杨善才感动的哟,当场就把全部身家双手奉上,以头抢地,誓说忠诚。
然而,等好处奉上后。
暖阳被乌云遮盖,梅汁兑上了咸盐,春风裹住了刀子,姜汤里生了霉霜。
殷郊一脚将人踹出门外。
殷郊把玩着乾坤袋笑道:“弟弟,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好?”
殷洪非常认真的点头,“是不够好,大哥你还是太仁慈,应该斩草除根才对,要不然,杨善才万一出去乱嚼舌根,会坏了大哥的名声。”
“呵呵,当然要斩草除根了。”殷郊阴损的笑了,淡淡道:“但不能是现在,要杀,也要等咱们那父王给他治了罪后再杀,弟弟你记住,再过不久我便是太子,做事情一定要讲究规矩,你明白了吗?”
殷洪眉毛一挑,“明白,今天杨善才找的是我,收东西的也是我,等以后,杀人的也是我,这事儿,压根就跟大哥你没关系。”
“好兄弟,有你是大哥的福气!”
“好兄弟,有大哥你,才是我的福气呢!”
像一条被打断腿的赖皮狗一样,被丢到外头的杨善才,隐约能听到些里面传来的笑声。
生气吗?
杨善才觉得自己,现在应该会很生气才对。
可奇怪的是,他现在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愤怒的情绪。
再次爬起来,杨善才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在朝歌街头游荡,走不动了,就将自己蜷缩在墙角。
看着人来人往的朝歌城,杨善才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会感到生气了。
‘哦,原来当年的我,也是这么做事的。’
杨善才自嘲的笑了,背叛与背刺,才是权贵圈子里社交的基础模式。
前些年的时候,他还在嘲笑那些求的他们上小权贵。
觉得那些人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你都走到绝路了,我为什么还要帮你?
把你身上最后一滴油水榨干净,再一脚踢开才是利益最大化呀。
可事到如今,轮到自己身上,杨善才忽地就懂了。
那些人不是傻,他也不傻。
只是因为没得选罢了。
但就这么等死,又好不甘心啊。
可现在的朝歌,还有谁能就自己呢?
杨善才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人选。
就算是有人选,又有什么资本去求人庇佑?
自己连,最后一点钱财都被榨走了啊……
“哎吆,这不是杨大爷吗,您可有日子没来百香阁捧我的场了。”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杨善才抬头一看,只见一漂亮的姑娘站在身前,而姑娘的身后,是一栋宛如宫殿一般的铺面。
招牌上书百香阁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