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眉头深皱,已经信了三分,但还有七分怀疑。
不信是因为心里的直觉,但却找不到能够说服自己的证据。
因为,广成子跟赤精子的尸体还有四不像跟打神鞭就在眼前摆着。
这做不了假。
如果说这是阐教对大商的一场阴谋,那这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算计人,哪有这么下血本的。
就算有,可殷郊跟殷洪那俩玩意儿值当的人家这么做吗?
身为殷郊与殷洪的亲爹,帝辛知道他那俩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不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也难以担当什么大任。
所以说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就跟商荣说的那样。
殷郊跟殷洪当年真的是受到了阐教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眼下趁着殷泽在西歧城外把阐教打得元气大伤,这哥俩一咬牙就做出了件惊天大事。
此时连帝辛都这么想了,就更别说了金銮殿里的那些大臣们。
那些早就跟殷郊殷洪勾结到一起的就不说了,让殷郊殷洪把殷泽从太子宝座上拉下来,本就是他们的心愿。
真假不重要,就算是假的,他们也要当真的信。
而剩下的那些大臣们,除了黄飞虎外,基本已经相信了商容的话。
民间关于殷郊殷洪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群大字儿都不识一个的老百姓别管怎么吆喝,他们都不可能信,而且也能琢磨出这里面的一些猫腻。
可现在,这番民间的谣言,从商容这种身份的人物嘴里说出来,那味道与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人物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总是要高很多的。
商容现在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可这金銮殿上的文武群臣,谁敢拿他当个草民看。
大商七成以上的文官都要喊商容一声老师,虽然已经不在庙堂,但留下的余威依旧不比闻太师弱。
更何况商容也不是空口白牙的干说,人家可是实实在在的拿出证据来了。
又是广成子与赤精子的尸首,又是四不像,又是打神鞭的,每一样东西都在证明着殷郊与殷洪对大商的一片赤诚之心。
“大王,依老臣之见,殷郊殷洪二位殿下当年之事,怕是真的有冤屈啊。”
“是极,大王要不请商老丞相,把二位殿下叫来,您亲自问问?”
有大臣站不住了,特别是那些早就跟殷郊殷洪狼狈为奸的,更是格外积极。
帝辛想想,便点头同意,心说见见这俩孽障也好,正好也能更进一步的验明真假。
如果是真的,那便稍微惩戒一番后,留在身边闲养着就是,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肉,总是有亲情在的。
可要是让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哼,那便别怪他帝辛心狠手辣,大义灭亲了。
很快,没有半个时辰,商荣便带着殷郊殷洪来到了金銮殿。
两兄弟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帝辛跪下,哭声震天响。
帝辛看着这两个跟自己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儿子哭得如此悲切,鼻子也忍不住有点发酸。
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斩不断的。
在能偷听到殷泽的心声之前,殷郊殷洪是他最喜欢的两个孩子。
特别是殷郊。
想当年他刚当上人王还没有半年时间,就直接册封殷郊成了太子,现在看着孩子哭得这么委屈,他心里也很是难受。
“父王……”
兄弟俩又哭了半天后才抬起头来,抽泣着对帝辛又讲了一遍那早就编排好的故事。
这几天哥俩没少排练,讲故事的水平更是提升了不少。
一套故事说的情真意切又跌宕起伏,其中还掺杂着心理的变化纠结,从最初时的宁死不屈到后来的忍辱负重,再到最终的绝地反击,讲的那叫一个精彩。
故事由当事人讲出来,可信度又比商容说的提升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