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府上下,都被贴满了封条。
庄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换上了干净的棉布衣,褪去一身光华,整个人很是朴素。
鱼骰把胡子都剃了,同样换上干净的棉布衣。
就连高高在上的程锦云,也是一身粗布,不再是那个高贵的老太婆,乃是一介布衣老妇。
脸上多了几分释然的慈和,少了几分逼人的锐利感。
能收拾的东西不多,也就是带几套衣服,跟路上用的盘川跟食物罢了。
一切准备就绪,唯独不见容曼身影。
鱼骰实在恼怒容曼的任性妄为,不想花心思去哄她,反倒是开始对庄函产生了谅解体贴之意,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管她,爱走不走,我们走吧!”
庄函含泪看他:“诶,不管老爷去哪,臣妾都跟着去!”
这次,程锦云也不想搭理容曼,这女人从未对鱼府有过什么贡献,原以为她给鱼家生了个不错的女儿,没想到跟娘一样都是自私自利的白眼狼,眼看着他们全部都被关在大牢也见死不救!
这样的人,着实叫人心寒!
她爱咋滴咋滴,实在没工夫去理会。
程锦云等人上了马车,车子缓缓离开鱼府,但却也没有走远。
到底还是在门外停留了下来。
鱼骰打着想再看看鱼府一眼的心思,实则还是在等容曼那个女人。
庄函跟程锦云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怎知,并未等来容曼,反倒是等来了下人的惊呼:“老爷快看,后院那边有浓烟,好像着火了!”
鱼骰心惊看去,果然起了一团浓厚的黑烟:“不好,是曼儿的房间!”
容曼还在屋里头!
鱼骰最终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他还是对那个女人疼爱得紧,只是气她而已,要看着她去死,哪里忍得住!
二话不说就要下马车。
庄函拉住他:“老爷,太危险了,不能过去!”
鱼骰用力甩开庄函,不留余地地跑了回去。
赶到时,鱼骰发现容曼的屋内已经大火迷漫,而里面却还时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鱼骰心惊道:“曼儿,曼儿你快开门,你快出来啊!”
然里面的女人却浑然不听,笑得癫狂,不顾一切,眼底嗪着可悲的泪花,盈盈地映照着屋内火光。
她倾其一生,努力活成人上人,最后沦为身败名裂的笑柄。
好不容易才脱离底层的生活,现在要她倒回去,去过那些农苦耕种的生活,那还不如走得傲气!
一尺白绫悬挂黄粱,木凳跌落的瞬间。
鱼骰奋不顾身踹破了房门,瞧见眼前一切更是激动大吼:“曼儿——!”
飞身扑去,将人儿紧紧拖住,然大火无情,瞬间将两人彻底吞噬。
轩王府。
鱼清欢正跟霍元军下棋,两人在棋盘上博弈,互不相让。
春花急匆匆地进来道:“王妃,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金嬷嬷嗔怒道:“春花,说你多少遍了,别成天大声嚷嚷,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
春花胆怯地缩了缩脑袋,退到一边道:“奴婢知道了。”
金嬷嬷是太后的人,说话一般都没人敢反驳。
鱼清欢捏起一颗黑子,漫不经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春花急切道:“回王妃的话,是、是鱼府着火了!整个鱼府都快被烧没了!”
鱼清欢心一颤,指尖夹着的黑子掉落,打乱了整盘棋。
霍元军沉声道:“乱棋者输,这次,你无话可说了吧!”
鱼清欢点头:“愿赌服输,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旋即,扭头问春花:“好端端的,鱼府怎会被烧了?”
春花解释道:“奴婢听闻是二夫人,不愿意离开曲京,自己在房中悬梁自焚,最后导致整个鱼府都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