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梅打开他们背着的方匣子,里头是各式各样的香囊,“不知道什么好卖,先拿最便宜的试试手。”甘文理笑说,“这里面的东西我们都换过的,换的解酒消腻的香丸子。”
“你说都是一样人,你这脑袋瓜怎么就这么灵活。”邹小梅感叹道,“别人是去玩,你还能发现买卖。”
“都是瞎琢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甘文理笑说,“表哥今天还要在你这帮忙吗?如果不要就借我,我们还缺一个人呢。”
“你愿意带着他玩就最好。”邹小梅笑说,“新生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姨母舅母就行了。”
邹小宝要去,这次是不能带他去的,忙着做生意呢,没看甘十一都给撂下了,就只能竹儿带着两人在馄饨摊边上玩,说是带也不合适,甘十一就坐在她娘能看见的位置,一个人玩石子别提多乖了。
邹小宝一刻都不能闲下来,竹儿只能跟着他不住的跑。
馄饨摊生意不错,甘文理的香囊卖的也不错,甘明理的小孩玩具不太好卖,毕竟来游塘玩的,大人居多,带小孩的很少,就算有,人家问了价就说回家等货郎来了再买,这里卖的贵,至于邹新生胸前挂着盘子卖扇子,还不到季节,生意也一般。
为数不多卖出的都是小娘子见邹新生长的秀气故意买来调戏他的。
差不多时候三人聚在一起准备往回走,“这两样东西干脆明日找个地方便宜处理掉,到时候都卖香囊。”甘明理说。
“香囊不会天天买。”甘文理说,“我看街上卖钗卖玉佩香巾的挺多,咱们明天进点和他们不一样的货来卖,肯定好卖。”
“要是香扇就好卖。”邹新生说,这次他们进的都是普通扇子。
“没见着有香扇卖啊?”甘文理说,“我就随意找了一个扇子铺去买的,因为买的多才便宜了几文。”
“西城的铺子卖的最实惠。”邹新生说。
“我说就是要有个本地人吧。”甘明理说,“咱们都不知道,若是再买的便宜点,咱们就能多赚点。”
“表哥明日跟我们一起弄这个吧,赚的钱咱们三个人分。”甘文理说。
“那不好吧,我又没出本钱。”邹新生说。
“没事,我们也没出本钱。”甘文理笑说。“另有大掌柜的出钱呢。”
甘小棠打个喷嚏,邹小戏回头问她是不是冷了,甘小棠摇摇头,“打喷嚏是有人想我了。”
“要真是这样,那你每天除了打喷嚏,什么都不要做了。”邹小梅笑说,甘家人指不定怎么想十一呢。
刘三娘就是每天掰着手指头数甘十一出去多少天了。“这都小半个月了,除了最开始到松江后让船老大带回来一封平安信,之后就再没动静,她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二郎三郎跟着的,要真出事了早就来信了。”甘屠户说,“你别想那么多,就当是儿媳妇回娘家了。”
“我怎么能不想?我的宝贝心肝肝。”刘三娘说,家里少了一个甘十一,就像少了一半的欢乐,大家都各司其职,读书的读书,赚钱的赚钱,没人逗乐,就像从前一样。
“算日子蔡红花也应该到松江了,她们见了面总该有个章程,这样拖着算什么事?”刘三娘说,“你让大郎再去写封信催催。”
蔡红花在家嚎了两日,每日菜饭水还是按时送进来,其余就没人搭理,邹小梅是不指望了,从前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秋娘也不是随传随到,蔡红花要骂她,她就说要忙着赚钱给相公看腿。
说是每天去游塘外卖馄饨,黄昏去,半夜才回来。
她们去的时候,蔡红花也起来去翻了邹小梅的行李,没翻到钱就骂一句穷鬼寒酸鬼,邹小梅回去发现她翻动自己的行李,立即又冲到蔡红花面前骂了一顿,还非说自己丢钱了,要蔡红花还钱。
蔡红花说一枚铜板都没看到,邹小梅就当着蔡红花的面翻她的衣柜妆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