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发财的地方,轻易不能丢弃。”甘屠户喝一口酒后说,“你开这个酒楼的时候巧,人家家里出了大变故,才出让,不然这样的铺子都是几代传承,轻易不会往外卖。”
“你接了这个酒楼,生意也算顺风顺水,这块地旺你,除非是你不准备开酒楼了,不然这个地方不能扔。”甘屠户说。
甘二嘿嘿笑说,“没想到爹你也信这个,平日看你以为你全无忌讳百无禁忌呢?”
刘三娘瞪他一眼,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但酒楼现在确实小了。”甘二说,这个酒楼只有这么大,便是每天满课,也只能赚那么多,现在生意好,他又升起旁的野心来。
“二叔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再开一间酒楼啊。”甘小棠说。
“开酒楼那么容易啊?”甘二说,“我一个人,还看两个酒楼?”
“开两个酒楼你倒是小问题,厨师是大问题。”甘屠户说,“黄二是无甚根基,又还没有子嗣,所以老实在你这里做着,若是旁人,学了这么多菜谱,心思早就野了。”
“你既有这个心,现在就盘算吧,等到时机成熟再开也行。”甘屠户说。
甘二点头,又对刘三娘笑说,“黄二媳妇娘你知道的,为了求子什么招都使过,也不知道她从哪听说的,说我们十一是个天生带福的,就想能抱一抱十一,沾沾福气。”
“这事得他们小两口自己努力,我们十一可帮不上忙。”刘三娘说。
“我也是这么同他说的,但是黄二说的可怜,我想抱一抱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全了她个念想。”甘二说。
刘三娘看邹小戏,邹小戏就说,“黄娘子想抱十一多大的事啊,明日十一跟我一同进城,放到酒楼让黄娘子帮忙带下。”
甘小棠还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个福星的名头到底怎么传出去的,先头只邹小戏这么说,后来家里人也都这么说,上次莫名其妙去了那个周员外家,他家小孩开口说话也算到她头上,现在竟然还有人慕名前来抱她求子。
她还兼具送子观音的作用吗?
这都是迷信啊各位。
不过能出去放放风,甘小棠还是十分愿意的,回到房间就张罗着要睡觉,邹小戏看她装懂事的样子也没拆穿她,只是在她熟睡后拿起她的手指查看,食指中指指腹上现还有淡淡的红,邹小戏有些心疼,取了药膏给她擦了。
“十一手怎么了?”甘大问。
“也不知道像了谁,为了口吃的什么都不顾,今日自己烤猪蹄,把手给烫了。”邹小戏说,若不是家中银钱做紧,她是真不想出去卖菜,有生意还好,没生意的时候她就想着她的小九,十一,这没在家亲眼盯着,总没那么放心。
“那肯定是十一趁娘不注意的时候弄的,她这个小娘子,胆子大的很。”甘大说。
“我没怪娘。”邹小戏说,“十一调皮有主见,非要有人寸步不离的盯着才好,家里事多,娘哪能看顾的来。”
“等房子弄好了,咱们请人去菜店,你就能在家看着十一了。”甘大说。“今日卖卤菜那个阵仗,我都怕了,要不是突然想起就过来看看,你一个人怎么招呼的过来。娘既然说了要请郑家娘子帮忙,你去问问看明日能跟着一起去吗?”
“只是看着忙乱而已,其实也很简单,一手交钱,一手给肉。”邹小戏说,“还是娘想的好主意,十文一碗,按照咱们的碗算,省的拿碗过来的人有大有小,还要费嘴皮子解释。”
“明日就算了,我要带十一上去,再多带一个怕顾不过来,后日就让郑娘子跟我一起上去,她是个麻利人,应当很容易教会。”邹小戏说。
甘小棠在睡梦中进了县城,一睁眼,已经在酒楼后院,她支起身,一个瘦弱的妇人立即站起,满脸热切的看着她,但又不靠近,“十一醒了,饿了吗,要吃早饭吗?厨房里热着鸡蛋羹,给你下一碗面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