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籍贯写的是农籍,报名那日要带籍贯纸来,我们要亲自验证。”先生说,“当日会请户籍官过来帮忙,不要心存侥幸,想要蒙混过关,到时候学上不了,还要因为伪造户籍去牢里走一遭。”
“不会的,这家里的户籍怎么会作假呢?”甘大说。
先生看一眼他们的穿着,虽工整但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布料,又说,“学堂的学费不便宜,家里做好准备了吗?”
白鹤书院的学生是要住在学堂里的,每月的学费,书本费食宿费加起来要二两半银子,笔墨纸砚自己准备,每季还要置办校服,学校设有六艺,上课时自然不会额外收用具费,但是课后想自己多练会,最好就要自己置办一些,比如弓箭,骑具,乐器之类的。
“在学堂食宿,不知道这吃的怎么样,住的怎么样?孩子的衣服有人洗吗?”甘屠户问,“主要我家孩子还太小,才七岁。”
先生见他对价格并无意见,反而关心这些细枝末节就知道他们应当是不差钱,“学校只管吃饱,要想和家里吃的一样顺心,那是不能,但是学生十日一沐休,可以回家,这衣服嘛,自己可以洗,学院里也有杂役可以帮忙洗,不过得给酬劳,还有就是可以带回去洗。”
“上课期间学生不准出院门,但是不拦着家里人过来探望。但是探视也有时间的,就是日落前一刻钟。”
“还有一件事得同你们事先说明,不是考进了学堂就一劳永逸,学院每月都有月考,每季有季考,考试不合格要补考,大考补考三次就会予以劝退,大家来读书,都是奔着功名去的,若是到了学堂整日里混日子,那还不如换个地方混,学堂也不便宜。”先生说,如果没有异议,那清明过后第一天就可以来学堂报到了。
“这张清单上是考生进学要准备的东西,照这个准备就行了。”先生说,“报名那日家长可以进学堂来看看学堂的环境,也可以安心。”
甘屠户接过清单道谢后出去,甘大诺诺开口,“爹,这费用有点高啊。”每月二两半就是三十两,还有其他的花费,他是经常给孩子买纸笔的,那单子上列的纸笔比他们平常用的要好,这上面的花费一年下来就要多出来不少。
七郎今年还小,他不是一年要花这么多,是之后年年都要花这么多。
“爹就只出学费吧,其余的杂费我自己来。”甘大说。让爹多出这一笔,让他心难安,感觉占了爹和二弟的便宜。
甘屠户瞪他一眼,甘大不敢再开口,一行人又原样回家,其实也就学堂前堵一会,之后的路就畅通了,甘二锤着腿,“明日非去找那姓邱的算账不可,尽胡扯,咱们要有车还能走这么多冤枉路。”
到家的时候正好晚霞满天,甘屠户吆喝着都回家,邹小戏也没敢多问领着孩子们坐车回去,甘屠户和甘二继续走路回去,黄二倚着门说,“怎么就都回去了?”这一下少了这么多人,院子一下就冷清了。
“明日又不是不来。”甘二挥手说,“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刘三娘在家等的心焦,唐钱儿知机也不去烦她,好在元娘还有些手艺,唐钱儿给她打下手,两人弄出一桌饭来,还不等她叫开饭,守在村头的甘博理就跑回来说,“回来了,都回来了,爹赶着车,后面坐着娘还有弟弟们。阿翁和二叔没看见。”
“那肯定是一车坐不下,你阿翁和二叔在后面跟着呢。”刘三娘说,她知道甘屠户,要是没考上,肯定不会让孩子们都回来,就是平常的一日,该干嘛干嘛,现在把人都叫回来,肯定是有好消息。
她也不慌了,挽袖子进厨房,切肉剁鸡,用不完的劲,还让唐钱儿去地窖舀一壶好酒来,今日让他们爷三喝个够。
等到人回来才知道七郎考上了,清明过后就可以去白鹤书院上学了,唐钱儿捂嘴笑说这么好的消息,应当要摆两桌。
“这不是还在弄房子吗,不然高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