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长生要去见张善,倪倬和倪晨伊便起身送他,倪倬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倪晨伊的心情很是低落,掩饰不住的懊恼和沮丧。
长生在二人的陪伴之下走出倪府,正卧在墙下晒太阳的黑公子见他出来,便起身向他走了过来,他骑马出行时一般不会拴马,黑公子很聪明,也用不着拴,若是拴了,反倒会引起黑公子的抗拒和反感,
“你这坐骑很有灵性啊,竟然知道上前迎主。”倪倬笑道。
长生随口说道,“它不是寻常马匹,母马怀着它的时候曾被僵尸咬过,可能是被尸毒激发了心智和潜能,不但聪明非常,还可日行千里。”
听长生这般说,倪倬心生好奇,上下打量着黑公子,但倪晨伊的心思并不在黑公子身上,“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来。”
长生点了点头,冲倪倬拱手之后翻身上马,抖缰东行。
倪府周围还有不少乔装打扮的眼线在滞留徘徊,长生骑马经过这些人身边时都会挑眉怒视,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已经知道朝廷在监视倪家,而且他也希望这些眼线将自己的种种表现如何汇报给朝廷。
张善这个护国真人还兼着太师一职,护国真人只是个封号,并没有品级,太师虽然也是个虚职,却是一品大员,在册封当日朝廷便给张善安排了太师官邸。
太师府也在东城,长生骑马前往,半炷香之后便来到了太师府门前,张善应该跟门房打过招呼,见他来到,门房急忙迎了出来,冲他作揖见礼。
长生翻身下来,放黑公子自由,然后随着门房往府中去,转身回头,发现黑公子已经走到府外拴马的地方卧了下来,黑公子此举有很重的炫耀成分,因为那一排拴马石上拴了好几匹马,由于是被拴着的,便只能站立而不能躺卧,唯独它能。
太师乃一品大员,府邸自然不会寒酸,占地颇广,房间众多,不过与倪家想比,太师府的房舍楼阁显得有些老旧,色调偏暗,肃穆之中透着几分压抑。
外面的马匹说明张善有客人,门房也没有将长生带去正堂,而是将其带到了东院一处僻静的房间。
想必是听到了脚步声,房门被人拉开,张墨自房中冲长生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屋说话。
眼见张墨神情自若,长生心中的忐忑和紧张大有消减,快步进屋。
由于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张墨,长生便迟疑着没有开口见礼,如果完全遵行圣旨,他此时已不再是龙虎山道人,应该称呼张墨为张真人,不过如果真的称呼张墨为张真人,貌似有染指亵渎之心,所以才会故意淡化与张墨的辈分。
直待张墨关上房门,长生方才回过神来,弯腰拱手,“见过师叔。”
“你刚才是不是在斟酌称呼?”张墨笑问。
长生讪笑默认。
“我哥正在见客,咱们先坐一会儿。”张墨转身走向房中的那张圆桌。
圆桌不大,上下左右各有一张木椅,张墨坐了西侧的木椅,长生坐了东侧木椅,正北的主位留给了张善。
张墨比长生大八岁,心智成熟,多有见识,并不似长生那般尴尬,落座之后直涉正题,“我们知道赐婚一事与你无关,但皇上此举还是搞的我颇为别扭,不过此事既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也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张墨的坦然也感染了长生,“何为意料之外,何为意料之中?”
张墨说道,“先说意料之中,你是倪家比武招亲选定的东床快婿,又是我们龙虎山的年轻翘楚,同时又是身居要职的朝廷重臣,你有三重身份,这是皇上不愿看到的,他要重用你,势必要保证日后你只能效忠他一人,所以我们早就猜到他会设法疏远你和龙虎山以及倪家的关系。而意料之外就是我们没想到他会下手这么早,而且所用的方法又如此极端,不过赐婚之举虽然剑走偏锋,却极为高明,不但离间了龙虎山与倪家,还疏远了你和龙虎山以及倪家的关